此等乱象,无法用言语表达,整个皇宫犹如人间地狱。而二万炽焰军将士,一个个都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没有一人插手,皆因他们都是前朝的人。
金銮殿中,除了龙椅之上的萧桀,就只剩下一个白发阴柔太监。
“殿下……”
太监总管张志贤看着眼前敢逼皇帝下罪己诏的靖王,张志贤自年幼便净身入宫,他是前朝的老太监,已经近六十的他,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已经毫不眷恋了。所以,他决定一直跟着萧桀不想在逃了。
龙椅之上,神情恍惚的萧桀就跟正处于酣睡之中一样,听到张志贤的叫唤,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用他那空洞的眼神,扫视了张志贤一眼,幽幽道:“原来是张总管,到如今,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人还留在本王身边了。”
张志贤道:“殿下何不逃离皇城,只要眼下保住性命,它日折返,未必不能东山再起啊!”
萧桀不置可否摆了摆手:“萧家之人都可以逃走,唯独本王却不能逃。”萧桀眼中闪现出一道寒芒。“云梦泽李氏心怀鬼胎,早就对盛熙王朝垂涎三尺,他们一直按兵不动,那是因为他们的谋划还未成熟。然而……两年前我与国师大战妖龙,不想回来后已然被魔气入体。为了阻止现在的这一幕,这才出兵讨伐云梦泽,没想到最终却是提前断送了萧家祖宗留下来的几百年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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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王将整个萧家逼上了绝路,然而李家现在最痛恨的也是本王!”萧桀开始发起疯来。
“老祖宗已将萧家具有天赋的子弟送走,这是老祖宗防范于未然的做法,而今看来这便是萧家唯一能都延续下去的办法了,他们是萧家最后的希望,本王若是逃走,想必李家掘地三尺也要将本王找到,那样的话,极有可能把已经蛰伏起来的子弟悉数找出来。”说到这萧桀身形一颤,脊背顿时一麻。
他想了想怅然笑道:“没了老祖宗,这天下岂会还有本王的安身之处,本王根本逃不掉。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即是如此,本王就在这金銮殿中等着他李牧来杀。有老祖宗的几位高徒保护,送走的那些子弟应该极为安全,若他们以后能收复这大好河山,本王一死又有何妨。”
张志贤看着萧桀,仿佛现在才认识他一般,叹息道:“殿下,奴才老眼昏花,一直以为……殿下……”
“你可是以为本王残暴不仁,以为本王弑杀成性,对吗?”萧桀狂笑道。
张志贤点了点头,又道:“就凭殿下敢在金銮殿中等着李牧前来,这份胆气令老奴臣服,如今老奴已近耳顺之年,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可活,上阵杀敌的事老奴做不来,但陪殿下赴死便是轻而易举。”
萧桀沉默,看了张志贤一眼,便没有再说一句话。
沉寂良久,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金銮殿中,下跪道:“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奴已经送后宫所有女眷离开人世。”
张志贤闻言脸色陡然一变,他明白,是萧桀下令,后宫所有女眷一个不留。
萧桀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突然道:“你们是萧家为本王培养的影子,本王现在给你们下最后一道命令,你们去将亲卫的衣服换上,便去宫门处等候,待李家军队打开宫门时,能杀几个就杀几个吧!”
“奴,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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