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嚣张跋扈的人一手抓着他,一手指着段承乾,“师尊,你看看宗主啊,我好心叫他来,免得耽误去议和,还帮他找了没有来及时接你的借口,他竟然不识好歹,上来就让人抓我!”
这一手告状打得众人猝不及防。
别说是旁人震惊,柳折枝作为被他拉着告状求撑腰的人,更是懵得不行,一度怀疑自己是没睡醒,还在做梦。
蛇蛇是墨宴,蛇蛇化形被我收做了徒弟,对外称作柳玄知,柳玄知就是墨宴,我徒弟是墨宴……这……这也没错啊,就是墨宴啊。
怀疑人生的重新捋了一遍,柳折枝无比确认眼前的人就是魔尊墨宴,是自己曾经的死对头,以嚣张跋扈闻名六界,那现在这……找他告状让他撑腰的举动是怎么回事?
其实是他不够了解墨宴,只见过墨宴对外嚣张跋扈,横行霸道,脾气火爆又不讲理,没见过墨宴当年在魔界争夺魔尊之位时的那些手段。
会颠倒黑白装受害者告状,这是墨宴最拿手的套路。
老魔尊几十个儿子一起夺位,他不受宠还愣是杀出一条血路继承了魔尊之位,能是什么善茬,总不能全靠打架吧?
心机墨宴也有,只是分对谁而已。
跟柳折枝做死对头,是他难得的只是纯打架,不耍一点心机,至于他那几十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死法不尽相同,各有各的惨法,甚至有的墨宴都没亲自动手,只挑拨几下便让他们自相残杀了。
这些墨宴自己自然是不会说的,如今已经走上了要保柳折枝性命这条路,他当然是要拿出些真本事,见柳折枝不说话,又是一通说。
“师尊,你不是人人敬仰的折枝仙君吗?我是你徒弟,我归你管教,怎么总有一些老不死的想替你管教我,他自己没有徒弟吗?”
他不光会怼会骂,他还会阴阳怪气,听得段承乾胡子都要立起来了,他也权当看不见,还在那“疑惑”的问柳折枝。
“是师尊的师尊比师尊修为高,比师尊守护苍生有功,所以才能不顾师尊脸面,什么事都替师尊做主吗?”
墨宴问得那叫一个真诚,也不等回答,直接恍然大悟的深吸了一口气。
“哦,我知道了,师尊的师尊倚老卖老不要脸!师尊,你得救我啊,我可不去什么执法堂挨鞭子,万一有人趁机弄死我,让我以后不能替师尊开口讨公道,那就完了!”
看似在找柳折枝求救,实际又是骂段承乾,又是把那些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阴谋诡计一股脑全说了,让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种事墨宴做的得心应手,说完还暗中挑衅的朝段承乾勾了勾嘴角。
老不死的,这几百年靠柳折枝耍威风,背地里还不把柳折枝当人,如今老子来了,你他娘的就等着还吧!
墨宴靠一张嘴就让段承乾破防了,无论再怎么努力维持宗主风范和慈爱师尊的形象,也依旧藏不住铁青的脸色。
本就穿着一身青色的道袍,现在脸色一铁青,远远看去跟个茄子一样。
墨宴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抓着柳折枝又是一顿阴阳怪气,“师尊,宗主怎么变色了?不会是中毒了吧?难怪胡言乱语,原来是神志不清了,这样还能去议和吗,别搞砸了赖在师尊你头上。”
不算周围的小弟子,光是各宗门的宗主长老也那么多人,却都光听他说话了,一句接着一句,越说越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