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的话,按照脉象和侧福晋如今的状况来看,的确是犯了心疾,不过……侧福晋的病情有所缓解,应该能醒来,王爷切莫着急。”老太医连忙回话。
“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症状?有无中毒?”胤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问道。
“未曾。”二位太医异口同声道。
胤禛闻言稍稍松了点气。
只要没中毒就好。
只是这好端端的,年惜月怎么就犯了心疾?
到底是谁故意刺激了她?还是给她吃了诱发心疾的东西?
“儿子一早离府时,未曾听说额娘要召见儿子的侧福晋,她为何会出现在宫中?额娘到底有何事非急着见她不可?”蹲在床边的胤禛站起身来,直接质问德妃。
“你这是何意?额娘久久未见年氏,她又给你生了个小格格,乃有功之人,额娘让她进宫,自然是为了赏赐她,你这般质问额娘,方才又问太医,年氏是否中毒,莫非你以为,是额娘害了她?”德妃怒气冲冲道。
她之前就很不高兴了。
就算她再不喜欢年氏,也不至于让人下毒害她。
她不想为了一个女人,伤了他们的母子之情。
胤禛这孩子从小不是在她身边长大的,母子二人从前很生分,后来因为一些事,还有了点隔阂。
德妃并不想加重二人之间的隔阂。
她不求胤禛能像小十四一般孝顺,只求他们做一对和和睦睦的母子。
可他现在却为了这个女人怀疑她、质疑她。
德妃怒火中烧。
这就是孝懿皇后养出来的好儿子,根本不懂什么是孝顺。
想来也是,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儿子,孝懿皇后又怎会真心疼爱,用心教导呢?无非是哄着孩子,顺着孩子罢了。
胤禛年少时性子有些乖张,就连皇上都说他喜怒无常。
长大后脾气性子也有些古怪,并不合群。
正因为如此,小十四宁愿和八阿哥他们待在一起,也不愿意和胤禛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多亲近。
想起这些事,德妃心中很不是滋味,对儿子也多了一分埋怨。
百善孝为先。
不管怎么说。
当儿子的也不能为了个女人,质问她这个额娘。
“儿子并无此意,只是她这几年身体调养得当,早就没有心疾之症了,之前生孩子,也十分顺利,未曾犯病,为何进了一趟宫,便性命垂危?她是儿子的侧福晋,出了这样的事儿,莫非儿子问不得?”胤禛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一些。
他是有些激动了,可躺在榻上人事不省的,是年惜月。
这是他最珍爱之人。
他们志趣相投、无话不谈,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看似平淡却让他觉得安心,觉得舒坦。
他平日里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和她说,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哪怕她稍稍皱皱眉头,他都会担心,更何况是现在?
他根本无法冷静。
好端端的一个人,进了一趟永和宫就性命垂危,这让他如何冷静?
“你别急,额娘可以向你保证,今日召她进宫绝无恶意,也未曾对她不利,她犯了病,额娘也很着急,立即让人宣了太医,额娘也盼着她早些醒来。”德妃虽然很生气,可儿子这般不理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质问她,她不得不解释一番,稳住局势。
当儿子这般不信任她这个额娘,德妃心里有些发堵,却不得不忍着。
年惜月今日来永和宫,自己并未对她说什么重话,虽然她听了十四媳妇的建议,让年惜月去郊外的庵堂斋戒沐浴,诵经七七四十九日给四福晋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