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坐在窗台上,手里抓着酒壶,鼻子里挤出一丝无奈和嘲讽的冷哼。
“父皇派你去敲打秦风,不过是明确皇权,树立宗室威信,你却放纵刘澜陈腾去调戏沈青辞,秦风不咬你,难道还供着你?那日御书房秘谈,虽不知内容,但我能感觉,就连父皇,都给秦风让步了。”
十一皇子目瞪口呆:“什么?!难道连父皇都奈何不了秦风了?”
二皇子摇了摇头,苦笑道:“此事,分你怎么看。往好了说,父皇在下一盘大棋,往坏了说,父皇也有点骑虎难下了。高明在任太尉之时,尚且能镇得住地方各族,如今高明一倒,太尉一职至今空缺。”
“加上大战将起,地方各族,已经有点听调不听宣的感觉了,你可知……车骑和骠骑两位大将,此番进驻前线,并非孤身前往,而是拖家带口?现在两位大将在京中的宅子,就是个空壳子,但毕竟正当用人之时,父皇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车骑、骠骑、边军三方,占据我大梁三成兵力,皆是驻守在北境,至今再未动一兵一卒。也正是因为这三方作壁上观,才使得北溪县越打越强,已经发展成了举足轻重的位置。现在父皇,一边要应付北狄方面的压力,又要平衡车骑、骠骑、边军三方,以及各地豪族。在京中,还要应付林太保一家。”
“父皇只能用出驱虎吞狼这一招,父皇为龙,秦风为虎,各地势力为群狼也。当今,只有秦风,能够舒缓父皇之困境。”
“你可知……秦风为父皇,分摊了多少压力?”
“莫说是你!便是本宫,现在也要避其锋芒,尽可能不与秦风交恶。”
听到二皇子将其中利害关系讲清,十一皇子不由满头大汗。
难道说……今日之困局,当真无解?
二皇子拍了拍十一皇子的肩膀,轻笑道:“放心,秦风虽疯狂,却不会越界,今日只是争一口气,不会真的为难你。至于父皇那边,毕竟是他授意你去敲打秦风,此事休已,父皇也不会再提及。”
有了这话,十一皇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当即冲二皇子作揖行礼:“多谢皇兄指点,我这便去大理寺。”
看着十一皇子的背影,白衣客不由眉头紧锁:“十一殿下未曾与秦风接触过,不知那厮的厉害,此番前往大理寺,恐怕是……”
不等白衣客说完,二皇子已经端起酒壶,大灌了一口,甚是舒爽:“与本宫何干?”
“父皇此番派老十一去敲打秦风,而非本宫和老七,说明父皇在探其他皇子的,经过今日之事,父皇便可清晰意识到,唯有本宫和老七,能镇得住秦风。”
“等着瞧吧,本宫坐了这么久的冷板凳,也是时候出去透透气了。”
一听这话,白衣客和抚琴女对视了一眼,不由一阵兴奋。
这十一皇子,就是二皇子和七皇子复出的踏脚石。
此时,大理寺卿一脸烦闷。
心中暗骂:“这个秦风,鸡毛蒜皮的小事,非要告到大理寺来,这不是拖我下水吗?”
大理寺卿当即吩咐少卿,前往秦家,将此事转告秦天虎,让他把秦风揪回去。
同一时间,看向大堂中央的秦风,长叹了口气,应付道:“秦风,你状告十一殿下之事,暂且不急。我且问你,你当真将刘澜和陈腾拘进了天机营?”
大理寺卿的话已经很明白,你丫赶紧把刘澜陈腾放了,十一皇子那边也用不着出庭,今日这场冲突,到此为止,大家各回各家,岂不美哉?
秦风自然明白大理寺卿明哲保身的深意。
可惜,秦风却根本不卖面子,嘿嘿一笑:“大人,您若担心引火烧身,可让其他官员主持。”
一听这话,旁边的官员,连忙把脸扭开,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