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云听见这个名字,她眼中是迷茫。
“一个冻死在公主府的尼姑。”
沈荣云先是一愣,而后狂笑不止:“她该死!攀附我的男人,她难道不该死吗?”
“什么尼姑?分明是个荡妇。”
我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永福宫。
第二日,我在寿康宫品茶,周嬷嬷前来回话。
“启禀太后,沈庶人死了。”
沈荣云死了,听前去收尸的宫女说,她是自己发狂脱干净衣服活活冻死的。
从前风光无限的沈淑妃最后一卷草席丢入乱葬岗。
无碑无名,下场凄惨。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而我也从平阳长公主加封为大长公主,赐宁、青两州为封地。
我拜别母后,动身前往封地。
母后虽不舍,但我以修行未满为由,她不得不放我离去。
再次踏入慈云庵时,庵中住持已经换了人,是个慈眉目善的师傅。
翠荷埋在后山,她与真女相伴。
在慈云庵修行的有孤女、寡妇。。。她们或走投无路,或被至亲送到这里。
这里的女子性格各异,却有着相似的凄惨身世。
真女是其中最活泼的,她爱笑,主持训她顽劣也不怕。
我刚从江南回京城时,许是水土不服的缘故,上吐下泻,浑身满是疹子,请了几个大夫来看都不曾好。
再加上当时疫病盛行,人人都不敢踏进我的院子。
唯独真女独自爬到城外山中寻来草药,日夜守在我床边。
我怕苦,她哼着歌谣哄我开心。
这样好的女子却不明不白死了,死后还被人造谣污蔑。
我给主持一大笔香油钱,让她照看翠荷与真女的坟墓,不至于野草丛生。
最后,我为她们点了两盏长明灯。
愿烛火能照亮昏暗的路,引领她们来生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