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执着长刀,转头一看许行郎那脸色发白的模样,当即心下慌乱地跑了过去,一手捞起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李盛忍了又忍,恨不得一脚直接把两人都踹翻。
坐在皇城禁军指挥使这么高的位置上,结果打不过这么一个无名小卒,一个重伤至此,一个累得气喘吁吁。
丢尽了皇家的脸不说,今日的事情办不成,此事必定后患无穷。
往后,他甚至不放心让这两个人保护自己了,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似的草包,中看不中用!
李砚悠然自得地走过去打开了门,外面已经天光大亮,清早太阳金色的光辉照射进来,好似给二人的衣料镀上了一层金光。
外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太监们被吓了一跳,连带着那些宫女都接连往后退,瞧着缓缓走出来的两尊大佛,里面胜负已分。
白玉石阶的下方,禁军已经围了一层。
阿茗淡然地抬起手来,用衣袖擦掉了刀刃上的血迹,而脸上依旧流着血滴,他冷然抬眸往前看去,杀气之下,宫人们吓得几乎屁滚尿流。
李盛面子上实在挂不住,从晏亭身边路过的时候,白了他一眼后,慢慢跟着李砚和阿茗的脚步往外走去。
宫人四散,没有人敢往这里靠近,底下的禁军面面相觑,心中犯怵。
李砚接过一把匕首,二人并肩,不紧不慢地拾级而下。
汉白玉石阶上雕龙画凤,彰显的是天价威仪,那龙栩栩如生,恍若即将腾云而去。
李砚看了一眼,笑问阿茗。
“王权在你心中重几何?”
阿茗蔑然一笑,“草芥罢了,并无重量。”
如此便好,二人相视一笑,忽然疾步俯冲而下。
今天来这里的任务,本来就是要把这潭水给搅浑,那事情自然是闹得越严重越好。
晏亭和许行郎联手也不敌,太极殿关不住他们两个人。
今日定要在此大破禁军,从此,李砚要自己的名字和所做的事情传遍天下!
李家的臣,他不做了!
沐浴晨光而下,拂过耳侧的风都带着凛冽的气息。
父王也是镇守一方的永安王,身为他唯一的儿子,永远不能丢掉了他在战场上的血性。
李盛高高地站在石阶之上,头顶上方就是“太极殿”三个大字。
下方偌大的广场上,禁军早已集结完毕,个个手持刀剑,身着铠甲,整装待发。
他抬眸眯眼,双手扣着腰带,坦然自若地挺起腰来。
“诛杀!”
随着一身令下,长兵短刃相接,两道灵活的身影一头扎入了人群中。
没打一会儿,阿茗和李砚手中都已经握上了禁军的长刀,无他,有线人罢了。
九流倒也不是个吃素的,从多年前二爷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布局往宫中送人。
如此暗中相助,也不至于被人瞧出端倪。
这边鏖战,那边,郡主李琢好奇地从门缝中往外看。
她能听得到那些动静,但离得实在有些太远,还隔了几道宫墙,着实是担心那边的情况。
四散的宫人跑开后躲到了这边,在檐下低声议论。
“老天爷,那人到底是谁?真是杀疯了!两位指挥使都不是他的对手,全天下能与之一战的,恐怕只有顾侯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