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谈的是大事,事情一旦败露,便会人头落地,满门抄斩,这样的事你也要她听着?”
暮挽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不明白她对自己为何有这么大的敌意,同为女子,却处处刁难。
她索性面色无辜地开口。
“大事?造反吗?”
李琢眼皮一跳,难免多看暮挽几眼。
顾侯真是疯了,造反这种事情早就告诉了这小妾,真不怕她把这消息泄露出去吗?
顾风晚已经有些不耐烦,若非看在她是郡主的份上,连这侯府的门都不想让他进来。
李琢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里多少有些尖锐。
“既如此我就直说了,我知道顾侯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也知道你往后想做什么……”
她瞥了一眼暮挽,语态里多了些洋洋自得。
“我这次当然是打算来帮你的,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你父亲和我那死去的父王一样,都是暗自折损在先帝手中。”
“当年先帝为了给如今的官家铺路,不知道杀了多少王族子弟和手握重兵的侯爵、将军之类,楚家得以幸免,如今不复往日荣光。”
“而你父亲则是没逃过劫难的那一个,永安世子李砚也是,他父王也是因此而死,我多年间行走于天下调查,终于找到了线索能够确认此事。”
“我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和你合作的,你我身负血海深仇,先帝已死,这仇便应该是他的儿子来偿还!顾风晚,我助你起兵!”
话音落,顾风晚并没有想象中的震惊和慷慨激昂,更没有得知仇人的义愤填膺,平静得好像并不意外。
李琢拧眉,只听他缓缓道。
“你才知道吗?”
暮挽笑笑,倚在那玫瑰椅上睨着郡主。
“郡主既然是来谈合作的,又说要帮助侯爷起兵,那敢问郡主身上有多少钱财、粮草、器械、兵马?又或是有多少能人异士?谋士、将领都可。”
暮挽对她父王有些印象,在皇族之中,算是个比较胆小的了,旧时便没有什么威望,手底下自然没有多大的权力。
所以李砚被困在京城,而宴清郡主李琢完全没人管,官家这样的人,都并不认为她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李琢听完后便沉默了,听到暮挽又开口。
“郡主除了旧时这个身份之外,敢问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
李琢冷笑,白了她一眼。
“我堂堂郡主的名号,在你眼中竟然不值一提?你又算是什么东西?要出生没出生,要身份没身份的东西……啊!”
她话还没说完,顾风晚便大步上前来打开了门,深深看了一眼李琢,意思已经显而易见。
暮挽也并不生气,这样的话她没少听。
缓缓从椅子上起来,她理了下衣服,漫不经心道。
“和你相比,我手里握着的永安世子哪怕已经沦落,似乎也比你有用一些,起码他父王还有些忠心耿耿的旧部在。”
李琢惊得瞪大了眼睛,忽然销声匿迹的李砚竟然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