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湛既无奈又觉得好笑。
观雪和郑景宵不愧师出同门,两人反应几乎一模一样。
“你只管将我安排你的事情先做好。”他提醒道。
“我记得的。”郑景宵毫不犹豫回答。“不过这个案子好似牵扯的人不少,你又叫我不能露出风声,我只有花点时间慢慢查了。”
“无事。”
严淮湛倒是无所谓。
毕竟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案子不简单。
若不然也不会兜这么大圈子,先将郑景宵安入大理寺任职。
郑景宵走后,严淮湛去了趟翊坤宫。
彼时,沈归薏正趴在亭中的栏杆上画鱼。
她从未请过先生教学,画得也不好,严淮湛特意脚步放轻,就怕打扰到她。结果一走到她身后,便看见那纸上堪称奇丑无比的鱼。
严淮湛一下子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来。
沈归薏听见声音,忙转过头。
“皇上?”
他何时来的?还笑话她?
沈归薏看了一眼亭外的如意。
“朕让她们别出声的。”严淮湛替如意解释。
沈归薏正要起身行礼,又被按了回去。
“画得不错。”严淮湛与她并肩坐下。
“……”
沈归薏只觉得他还在没话找话。
“自从皇陵回来后,朕便不曾来看过你。上回之事做得不错,临危不惧,比之从前好了不少。”严淮湛开口夸赞。
“谢皇上。”沈归薏低头道谢。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严淮湛今日怪怪的。
“朕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果然。
沈归薏皱眉。
她便猜出定是有什么事情。
“想来你也看出来了,上回良贵妃怀孕一事,乃是她自编自导。”严淮湛道。
郑景宵的话提醒了他。
许是二人自相识便走的不是寻常路子,他一直觉得沈归薏与寻常人不同。但饶是如此,沈归薏也是个姑娘家。
知道他和程若止亲近,只怕沈归薏心里不会好受。
沈归薏不知严淮湛心里想的这些,她只默默听着,不敢轻易开口。
“朕与良贵妃,实则从未有过亲近之事。”严淮湛语气轻柔。
沈归薏眉头又蹙了蹙。
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可那日她分明看见……
“当时她给朕下了迷药,朕将计就计,做了一出戏给程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