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天衍如此了解她:“现在是凌晨,马上就日出了。你身体玄脉还未恢复到一半,现在泡药浴效果稍小一些,但是再过几个时辰就好了,到时候你也有力气对抗那些痛楚了。”
慕容薰仪动了动指尖,意思自己听见了。
天衍抓住她的手,他说话的时候胸膛依旧没有离开她的背半分,纯白的玄力自他身上发出,带着一丝深邃的幽黑,将他和慕容薰仪整个都包裹了进去,就像在一个小世界里。
这一次慕容薰仪醒的时间略长了一些,但还是很快再次昏睡了过去。
看着她精致白皙的脸蛋,在药浴中愈发显得玲珑动人,药浴水过肩膀,漫至脖颈,因为时间药浴中的灵气和药效被她身体吸收,所以原本有些绿糊糊浓稠的药浴逐渐变得清晰透明了起来,天衍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水下一片旖旎风光。
他轻笑着,又叹息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
后面的声音太低,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听清。
慕容薰仪在睡梦中,只感到耳后温暖湿润的气息,不自觉的略微动了动脖子,发觉颈后有更舒服的去处,自发的往那处贴近了些。
天衍失笑,只更用力的护住她,将玄力不停歇的传入她身体,幸好玄脉接近恢复完成,所需要的玄力不多,不然这样两天一夜下去,天衍只怕也撑不住。
天衍算着,这已经是慕容薰仪第五次醒来了,药浴也已经到了最后一次。
她紧闭着双眼蹙起秀长的眉毛,苍白的嘴唇被自己咬的充血,身体弓起来,离开了他的胸膛,手指紧握成拳,淡青色的血管从白皙到透明的皮肤中透露出来,足以可见她正承受这巨大的痛楚。
慕容薰仪此刻宛如万蚁钻心,伸手在虚空中胡乱抓握了两把,还想往自己身上招呼,却里一双指节分明有力的大手紧握住,她咬唇,强忍着经脉一次次断裂又一次次修复的惨烈疼痛,就像是无数次脱臼之后还要咬着牙把脱臼的手臂装回去一样。
刚刚才蕴养好的玄脉在此刻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那些灵气仿佛欺软怕硬一样,专门冲着还没长好成熟的玄脉而去,她紧住心神,好在经历过冲击的玄脉飞快的成长起来,和自身经脉也更加的融合。
慕容薰仪再次睁眼之时,眼前一片清明,尽管没用玄力她也能看的极细极远,药浴的地方在卧室旁的一间厢房,和卧室之间隔着一架花鸟鱼的屏风,约莫走十几步路过了穿过一个纱帘就是了。
正对着她,走一箭之地是一架檀木书桌,上面雕刻着云翔千里的云纹,上面还摆放着一些小本子,看这样子应该是他的书房罢。
慕容薰仪凝眼,桌子上面极其微小的灰尘都被她发现了,屋子里明明是没有风的,但是那些灰尘被气流波动震落下来,她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侧眼,衣服胡乱仍在地上,看来天衍当时担心的不行了,一向洁癖的他居然能容忍衣服在地上这么久。她微勾了唇角,刚一动身子,就发现背后炽热的胸膛,不由轻低着头不好意思回头看他。
天衍被怀中的动静闹醒,看她已经挪到了木桶边缘,知道她已经恢复过来了。此刻一个光洁的背正对他,因为主人有些害羞所以轻轻缩着,双臂抱着胸前,就连头都是微低下去的。
天衍从未见过她这样一面,有些爱不释手,还恶作剧的往前探去:“身体好些了没?”
慕容薰仪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嘴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因他高些,所以大半个胸膛都露了出来,她下意识的就转过去:“靠这么近做什么?”
她感觉自己脸颊很烫,精壮的胸膛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还能看见那一块一块的腹肌,从水面延至水下……她倏地回过神来,不禁懊恼,怎么能这么没出息,竟然因为美色就动了心,慕容薰仪,打起精神来!
又不是没见过裸男。
可也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裸男啊……
慕容薰仪不禁有些气馁,好吧,看了就看了。
天衍见她一个人在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表情多变煞是可爱,一会儿还露出了懊恼的表情,一会儿又强装镇定,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气色看着着实好了不少。
天衍洋装讶异的问:“这就近了,那之前……”
还没说完就被慕容薰仪扬手溅起水花大断:“那不是我受伤了吗……”说到最后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是,之前都靠得那么近了,现在做什么矫情的。
天衍哈哈大笑起来,一扫之前的阴郁焦灼,慕容薰仪被他靠的近了,都能听见从那胸膛深处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