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轻笑了几声,片刻后又道:“她才是我们煞罗门真正的门主,她回来了,我们煞罗门自然也不能一味沉寂下去了,反正一切以她为主就是。”
“啧啧,你不嫉妒?她一回来你这个副门主可就要靠边站了。”
“我有什么嫉妒的,当年要不是她……那个人将我救回来,我恐怕早就暴尸荒野,成了哪里的孤魂野鬼,哪里还能活到今天。我早就说了,我只是暂代门主之职,早就打定了注意要对她中心,哪里来的嫉妒。”黑影想起那个人,似乎还有一丝缅怀。
药老听这话嘿嘿直笑,起身拍拍黑影的肩膀:“你知道就好,最怕的就是你拎不清!”
“你们两个,将她换到第三个木桶里去!”药老看看时间,吩咐那两个侍女。
黑影和药老讲话也没有避讳旁人,目的就是让他们知道,慕容薰仪不是什么不知名的人物,所以那两个侍女的动作愈发轻柔了。
慕容薰仪虽然在承受了巨大的苦楚,痛苦不堪,但是也在迷糊中勉强听清了二人的讲话,她心下一惊,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说我是什么门主?
慕容薰仪感觉自己就像来到了一个巨大的谜团前,缠缠绕绕千丝万缕,若是一点都不不知晓就好了,但是偏偏又好像知道了些什么,真是郁闷!慕容薰仪想。
这时慕容薰仪的肌肉组织已经重新发生了变化,就像一件软甲一样,芮然不是坚不可摧,但是比起之前来说,已经可以说是翻天覆地改变。
慕容薰仪感觉自己的经脉就像是有一千只一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虽然没有巨大的疼痛,但挠心挠肺的感觉更让人受不了,屋内有混了安眠香的沉香,浑浑绕绕的萦荡在慕容薰仪鼻间,脑袋愈发的沉重,她就在这失重的感觉中缓缓歪过头。
……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慕容薰仪悠悠转醒,入眼便是水蓝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她微微侧头,正对上开了一边的窗户,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
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阳光很好,看样子应该是晌午时分,日光照耀着碧色荷藕,粉色水莲,露珠金光闪闪,景色极佳。
偶尔还能看见有一两个人影走过,但是脚步声都放的极轻。
慕容薰仪不适的动了动,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关系啊了,只穿了一件繁复华美的水色云罗绸缎中衣,柔软亲肤。屋内的香早已换了一种味道,清清淡淡的煞是好闻,营造出一种幽静美好的氛围。
药浴之时听到的话断断续续的闪现在脑子中,刚清香过来脑子还有几分迟钝,慕容薰仪闭着眼,那黑影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困扰着她,便再也无法安心躺在这里。她恼怒的翻身,一直守在外面的人似是听到了床上的动静,隔着帐幔看见一个披着一头青丝的女子拥被做起,蓬月示意搂月去找副门主,然后自己走上前。
微微福身:“门主,您醒了?”
慕容薰仪刚想问为什么叫我门主,到那时想到之前听到的话,便换了一个问题:“我睡了多久了?”
“回门主,您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现在是未时,您感觉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去叫人传饭?”蓬月知道她的身份,之前慕容薰仪昏迷的时候,副门主就已经昭告了整个煞罗门。
慕容薰仪沉吟片刻并未说话,只拉开帐子,蓬月见了立刻上前去了搭在一旁衣架上的衣服,帮慕容薰仪穿起来。
蓬月偷偷抬眼瞧了几眼,只看见慕容薰仪抿着薄唇,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肌肤就像刚破壳的鸡蛋一样甚至还淡淡的反着柔光。
蓬月从来没有看到一个女子同时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明明容貌是极为明丽张扬璀璨斑斓的,但通身气质却极为清冽寒冷,孤傲而妖冶明眸善睐,风姿绰约。
慕容薰仪注意到蓬月打量她的眼神,不耐烦的一撇,蓬月如被电击般低下头去。
蓬月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就连一向严肃的副门主也都没有那样的眼神,极其随意的一眼,但是却带着无尽的森然和冷冽,蓬月背后一马,下意识的就低头去找事情做。
腰上已经有了一个碧绿色的丝绦,但是慕容薰仪还要挂佩上压裙角的玉佩,连忙制止了她:“这样就好。”
蓬月连忙退下。
这是黑影已经到了屋外,约莫着里面已经穿戴好,这才敲门。
蓬月听到声音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慕容薰仪,直到见她轻轻颔首,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