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双老眼将他细细的上下打量一番,脸色越发的难
看。
“竟伤得如此之重!敢伤老夫的孙子,老夫非将他千刀万剐了不可!”
陵天苏已经没有力气站着了,也不嫌身上血污弄脏了床榻,浑身没骨头似的依靠在床头。
掀起宛如千金重的眼皮呵呵一笑道:“没事,就是跟人打了一架,不妨事。”
叶沉浮炯炯有神的目光在他身上数不清的伤口上游走,一双稀疏的灰白眉毛拧成一团。
直到视线落在陵天苏深陷的腹部时,勃然大怒:“这是不妨事的程度吗?!都伤成这副模样了!究竟是何人竟下如此重手?!”
陵天苏从铃铛里取出十几颗补充气血的药丸,也不怕药力过猛,直接一把全塞入口中。
边嚼边道:“夏运秋,这个名字爷爷你听说过吗?”
叶沉浮面上杀机沉沉,冷哼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夏家弃子,凭借着几分本事好不容易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就如此膨胀,竟敢对我叶家子孙出手。怎么?你替他接手顾然案件惹恼了他?”
“可不是吗?那人小肚鸡肠的很!”
陵天苏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提及他私放顾然的事。
“哼!这笔账,老夫定要好好找他算算,你也别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了,老夫让黄侍的人好好来给你瞧瞧伤,可别落下了什么隐患。”
“嗯,谢谢爷爷。”
陵天苏心微暖,虽然他铃铛里有些最好的医师。
但是毕竟他现如今手中的药物有限,就连五散膏都用完了还没来得及去重新置办五散草来炼制膏药。
而黄侍,则属于叶家十大侍军之一。
黄则代表的是岐黄之术,但凡为黄侍者,自身都有者不俗的医术。
虽然他们是十大侍军战斗力最弱的一属,但绝对是十大侍军中最不可缺少的一属。
哒哒哒哒哒……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自屋外廊道上响起。
陵天苏揉了揉额角,只觉有些头疼。
叶沉浮眼珠子一瞪,威胁意味十足的道:“给老夫放聪明点,别老是板着个死鱼眼!”
陵天苏很无奈的翻了一个眼,将叶沉浮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来着不是别人,正是对陵天苏异常关爱有加的继母沈柔。
她跌跌撞撞的小跑至房中,面上尽是焦急之色,云鬓发钗都在慌乱的小跑中凌乱松垮的别在发间,哪里还有着平日里的从容知守礼仪的模样。
“妾身听说小苏浑身是血的回家了,可是受伤了?伤得严重吗?”
一进房,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眸便到处张望,寻找陵天苏的身影。
当她看到懒懒倚靠在床头的陵天苏,心尖儿就一阵纠得疼,她的眼泪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样涌出来。
但陵天苏却闭目调息,懒得去看她一眼。
一个人在极度疲倦之时却还要见一个自己一点也不想见的人,其心情会有多烦躁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