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一时被吓了一跳,都把目光转来。
这公子哥自傲地说:“本君这一拍拍出春去冬去。”他把折扇一挥,说:“这一挥更是挥出金戈铁马!且说古往今来,理字为尊,天理、道理、人理循环不绝!”
“若身为显贵,则更应该遵理也。”
“我虽是朱文公之子,但我从来秉承一个理字!”
“而楚郡王府乃是我燕州城的名门,为一时表率,但可惜的是,其楚郡王府的三公子楚有才……”
就在这朱与正要侃侃而谈的时候,旁边忽然有个少年站了出来,低声说:“朱兄且慢。”
这少年正是窦旭。
他早就来到了此地,早就想私下与朱与正说及楚有才之事,只是往来者众多,许多书生才子都静坐而听,周围且有不少精壮大汉护卫,让窦旭觉得极不正常。他几次想要前去,无奈朱与正只顾与身边的歌伎狎昵,他一时找不到说话之时。
此刻看到朱与正开始说书,他终于忍不住了,若自己再心性懦弱,岂不是空自得了道,岂不是永远无法做到“道,不同,不相为谋”吗?
这一时,他终于站了出来,鼓足了勇气,说:“我曾见过那楚有才,他气度非凡,深爱妻子,绝非那种卑劣卖妻的小人。”
朱与正斜睨了他一眼,并不惊讶,似乎早有对策,当下说:“你是楚有才的什么人?你认识他多久?”
“我与他一天前萍水相逢。”瞧见所有人都注意到自己,窦旭不由讷讷地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人会蛊惑人心,但却蛊惑不了我朱与正!我朱与正堂堂正正,他可敢来对峙?”朱与正冷笑着,把玩着手里的那把折扇,折扇里有某种精芒闪烁。
窦旭不由怔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是替他跑腿的?他给了你多少银子?”朱与正随后又不屑地说。
“你……”窦旭终于气极,大声说:“我窦旭乃读书人,怎么会为银子折腰,昨日我听闻楚有才有云,‘道,不同,不相为谋’,即要想成为圣人,拥有圣道,便不能苟同附和对方,不能以对方的相貌而排斥对方,这才是和而不同的道理。”
“荒谬!”朱与正先是目光里有一丝惊涛骇浪,随后马上训斥说:“祖宗所法,向来有定规,难道孔圣人有错?孟圣人有错?歪门邪道,钻牛角尖,分隔字意,把祖宗的道放置在哪里?”
朱与正说完,转头处,发现无人附和,而周围许多人都若有所思,不由更加厉声说:“我父亲朱文公乃道家正宗,但对那些偷鸡摸狗之流,从来都是在堂上判之重罪。若按照你所说,难道要把他们这些满嘴谎言的人,敬为上宾不成?”
窦旭一时语结,没想到朱与正如此说法,又如此霸道,这一刻,自己心里有许多道理,却偏偏讲不出,气得脸涨得通红。
“一边去一边去。”朱与正挥了挥手,却有两个大汉上前,把窦旭一夹,夹了起来,把窦旭径自夹出了酒楼去。
窦旭越发生气,想要叫喊,可是嘴巴却被封住,几乎窒息,疼得全身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