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燕宁回到自己的屋子,她唤醒猪猪:“卫闵的六弟,我怎么记不起来剧情里有没有提过?”
猪猪仔细回想了一会儿,“卫衡是三房的独子,他父母死后,他被送到钟氏膝下养,没过一年就被养废了,隆冬跌进冰湖中死去。”
苏燕宁:“可他现在没死。”
“这个人挣脱了剧情,真是有趣,我倒还挺想见见他的。”
可惜苏燕宁现在住在卫闵的院子里,也没有什么理由出去,到第四日她和卫闵成婚,她在席上听到,卫衡前两日就走了。
她抱着一只大公鸡拜完了堂,就被送回卫闵的院子,她的东西早已经被人从旁边的屋子搬到了卫闵的屋子。
喜婆牵着她坐到床上,卫闵用喜秤挑起她的盖头,他仍不能下床,却换好了喜服,束好了发,面上涂了粉,显得不那么丑陋。
他看着苏燕宁,“真美,玉兔。”
苏燕宁垂眼笑,颊上一片绯红。
他连大动都不能,自然不能行夫妻之事,就连他们喝的交杯酒,杯里都是茶。
苏燕宁很体贴人,总是笑盈盈的,温声细语,很快连院子里的下人都喜欢她。
他们成亲半月,卫闵瞧上去精气神确实好了一些,心情一好,饭也吃得多,脸上都似乎长了一点肉。
邬氏带苏燕宁去寺庙还愿,“感谢上苍,把玉兔带到闵儿身边,让她把福气带给我的闵儿。”
卫闵状态确实变好了,邬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如同原剧情那样发现苏燕宁的不对劲。
这半个月,大太太钟氏那边,可是托人来给苏燕宁传了好几次话,让她找时间下手。
老太太的那只传家玉佩前两年被赐给卫闵,意在保他平安,那玉佩价值万金,是老太太的陪嫁,对她意义非凡,只有这样重量的宝物被偷去,邬氏识人不清、引狼入室、管家不严的罪才显得重。
苏燕宁让人同大太太回话,她今天就会下手。
那边很快也回她,子时在后门,会有一辆马车在那里接应她。
苏燕宁跟着邬氏从寺庙回去,一路上垂着眼坐在马车中,一言不发,似心情不佳。
邬氏问:“玉兔,你怎么了?”
苏燕宁抬起眼,如泣如诉,她别过脸去,“娘,若我对不起你……”
她不肯再说,只含着泪,低着头,任邬氏如何问,她都不再说话。
回到卫家,邬氏百思不得其解,她坐在桌前细细思索,将苏燕宁这半月来的表现都一一回顾,她样样都是做得极好的,尤其把卫闵照顾得很好,不然邬氏不会这样喜爱她。
可她为什么会说对不起她?
这厢她还在思索,那边卫闵的屋中,苏燕宁流着泪,跪在卫闵床前,“夫君,你休了我吧!”
卫闵急得从床上坐起来扶她,被她躲开,她伤心欲绝,“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娘……”
卫闵险些要摔下床,福禄忙过来扶住他,卫闵朝门口站着的春梅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夫人扶起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低头咳起来,苏燕宁忙从地上起来,坐到他身边,替他拍背,“夫君!”
卫闵缓下来,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玉兔,有什么事,好好说,行吗?别说让我休你,我受不了。”
苏燕宁眼泪又流出来,扑进他怀中,抱着他凄凄惨惨地哭。
待卫闵把她哄好,她才从他怀中出来,两只眼睛已经哭红,她抽抽噎噎地说:“是我的错,大太太对我威逼利诱,若我不从,她就要害了我们整个戏班!”
“她让我今天就偷了那个玉佩,我……我实在不能这样做,你和娘都对我这样好,夫君,我舍不得,舍不得这样对你……”
她的面庞如同一朵经露的牡丹,脆弱,彷徨,让卫闵如何舍得怨她。
他轻轻擦去她的眼泪,“不怪你,是钟氏狠毒。”
他吩咐人:“去将太太请来。”
不多久邬氏便来了,苏燕宁一见她,又是羞愧,又是难过,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倾泄而出,眼看着她又要跪下去,卫闵将她抱住,“别哭了,没事儿,娘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