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景这边刚从魔族离开,妖族这方却已经炸开了锅。
此时妖族一华贵瑰丽的卧房内,方任蝶正双眼紧闭的躺在床榻之上,脸色明显已经比几日之前红润了许多,却没有丝毫要清醒地迹象。
一张相十分灵动大约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手端一铜盆从院外走了进来。
她把水盆放在床榻旁,拧干毛巾,开始为任蝶擦拭脸颊。
“公主,我都一千年没见你了,结果你一回来就没完没了的睡觉。”小姑娘嘟着嘴,满脸娇嗔。
嘴上虽然抱怨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的很。
“你这些年不在妖族,小染可无聊了,都没人陪我玩,我只能每天守着这大卧房,妖皇这么冷酷,他每次来这里我都不敢说话。”
脸颊擦完了,这个自称小染的小姑娘又掀起任蝶的衣袖,开始为她擦拭身体。
类似丝绸质感的睡衣已经取代了那身染血的白纱长裙,任蝶的身上再也看不出那日的狼狈,看出这小染是用心打理了。
小染一边擦着一边又开始絮叨“还有诺依姐,虽然她背叛了公主,可我还是时常想起多年之前我们一起陪伴你的日子,那时候我们一起去**,一起去游玩,每次被妖皇抓了,你都替我们担着责怪不让我们受一点惩罚,你那么好,诺依姐怎么忍心背叛你……”
语气里带着几分责怪,但更多的还是伤心。
沧月大陆的人一百年为一岁,这小染说起来不过还是个孩子。
“公主,我还记得当时你和纳兰公子有多好,都怪那个魔尊,简直太坏了,不光把你们生生拆散,还害得妖魔两族大乱,我讨厌死他了。”
小染越说越气,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一千年前她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如果她有能力当时一定不会让公主被毁容的。
说着,小染就欲翻过任蝶的身子替她擦拭后背。
“你这话要是被旁人听见了可又要借题发挥了小染。”一温润的女声突然从院外响起。
小染停住了手头的动作,转身看过去。
寒洛和墨千唯正踏着一地阳光缓缓朝屋内行来。
“妖皇妖后。”小染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朝寒洛和千唯施了个礼“小染只是气不过,不是故意的。”
“如果当时不是魔尊护着,就算洛洛再怎么施压,刑罚都不会降低到这种程度。”墨千唯上前两步把小染扶起。
她是魔族人,魔族的刑罚她再清楚不过。
魔族除她一人之外再无女人,繁衍靠的全是魔之巅的晶球。
蕴蝶当年不顾后果把魔之巅炸毁了大半去,魔族没撕破脸对上妖族,凭的绝不是她或者是寒洛的面子。
墨凝不知道背后花了多少工夫,才让蕴蝶从死刑降为无颜之刑。
可是大家没顾及到的,是蕴蝶的用情之深。
无颜之刑毁不了她,能毁了她的只有纳兰景的死。
当年她没能明白为什么墨凝要给蕴蝶看纳兰景的死状,可现在她明白了,一切不都还是因为一个情字。
墨凝不甘心同蕴蝶变成陌路人,所以哪怕是恨,对他来说也是好的。
这感情来的太极端,像当年墨晞对她一样。
只是墨晞最后对她放了手,可这墨凝……
“哎。”墨千唯无奈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就算她说给小染,小染也不见得会懂。
“我不懂您说的,我只知道是他害的公主和你们分开了这么多年,还害的公主毁了半边的脸。”对于年纪还不大的小染来说,这些中间的恩怨远没有结果来得重要。
“她怎么样了?”寒洛盯着床上的任蝶看了一会儿,沉声开口。
“公主一直没有清醒,不过脸色已经好多了。”小染见寒洛问她,当下一点也不敢隐瞒直接回答。
她就害怕这个冷面的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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