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舞蹈节目开始以后,音乐声中,小厅的侧门里就开始陆续走进服务员,有男有女,穿梭在各个桌台之间,送上一些酒水和果盆。
轻松舒缓的音乐,曼秒灵动的轻舞,空气中凝结的沉重气息也冲淡了不少,各个小桌上也开始低声的窃窃私语起来,张元这桌也不例外。
“晚上天气凉了啊。”范玲玲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秦小柔听见,秦小柔扭头回了一个白眼,却是对着范玲玲身边的张元,这里的关系有点错综复杂。
秦大龙很不高兴女儿换掉了裙子,赌气也不帮女儿说话,反帮着范玲玲说道,“人家都不怕冷就她怕冷,穿的好好的,还又换回了黑不溜秋的警服,真是莫名其妙。”
秦小柔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裙子里边湿答答的,总不能学张元去抢别人内裤吧,本来她负责的一层协助安保工作,已经基本结束,她就准备开车回去了。
谁知收到老爸电话,非要她上来,她实在推不掉,可是两腿夹着湿湿的一大块,不但难受,而且万一再把椅子坐湿了那才笑死人。
好在她因为担心不习惯裙子而在车里准备了一套警服,这就换上了,不过没准备底裤,只好真空上阵。
秦小柔听见老爸埋怨,自然是低头不语,不过心中的怨气可是越积越胜,都是这个死流氓,太坏了!居然就在公共场所那样磨自己,不过就对他表达了那么一点点的意思,他就这么大胆,真是太流氓了!
秦小柔想到自己那时的状态,俏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低着头,眼角左右瞄了瞄,没人注意,偷偷把左手放下桌面,想在这死流氓腿上狠掐一把。
张元眼角余光就注意着她呢,早有准备,右手也离开了桌面,等那白白的小纤手刚过来,就被张元接了个正着。
想掐我,没那么容易。张元心里嘿嘿一笑,捉住泥鳅一样的滑滑玉手,紧紧拉住不放,磨娑着那细腻的手背,他的手指还不忘在她手心中间来回的挠,脸上却正而八经说道,“秦伯伯,说真的,晚上确实是太凉,你也别怪小柔姐……”
张元话没说完,突然觉得左边的大腿一疼。
眼角余光赶紧转到另一侧,只见范玲玲带着风情万种的迷人微笑,手下却一点不留情的把张元腿上的这块皮捏着,角度从180向360发展。
这边防住了秦小柔,没想到后院起火,张元疼歪了嘴,赶忙又把左手放下去,把这丫头的小手也强制接管了。
女人多,麻烦也多,不过享受的温柔也是加倍的,要不然那些有点本事的男人都要左包一个右勾一个?
张元一边抓住一只软乎乎滑溜溜的小手,跟秦大龙天南地北一阵乱扯,倒也心情愉快万分,暂时也放下那些烦心事。
不过遗憾的是,没一会,秦小刚这个死小子居然举着酒杯非要和他撞一下。
早不来晚不来,这家伙真会挑时间,张元心里骂了一句,又说不出口,无奈,只好放开小柔姐的玉手,去拿酒杯。
可是当张元的手指快要触碰到酒杯时,他的眼神突然就直了,嘴角挂着的微笑定格在那一瞬,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来。
晶莹透亮的高脚杯,里边装满澄黄色宛若水晶一般的液体,在宴会厅屋顶无数星星一样灯光的照射下,面前的酒杯闪着瑰丽的绚光。
张元情绪的紧张不是因为酒杯,而是酒杯的杯壁上清晰的映着,一个男性服务员正推着一辆餐车从他背后走过,方向,一号桌。
“来,干!”秦小刚隔着他爸还远远的端杯示意。
可张元视而不见,耳边本来那吵闹的音乐声也瞬间远去。
没错!就是这个背影!沈国豪那不为人知的点头就是对他!
今天晚上有主食?餐车里是什么?为什么安排一个便衣推来?是出于安全原因么?沈国豪为什么匆忙离开?
无数个想法和疑问从四面八方集中进张元的脑海,判断,猜测,确定……
男服务员低着头,推着罩着雪白桌布的不锈钢餐车,用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向一号桌,非常的平常,没有任何不妥,就象宴会厅里其他任何一个服务员一样的从容。
唯一不同的就是别人端着银盆子,而他的银盆子放在餐车上,在银盆子外边,还罩着一个圆形的象清真寺屋顶一样的不锈钢罩,光洁的象镜子一般的不锈钢罩上清楚的映出男服务员紧绷着的脸。
近了,更加的近了!
男服务员脸上已经带着抑制不住的狂喜,他看见了,三号首长,就在眼前,还有5米,4米,3米……
“站住!”
背后猛然一声断喝!
是张元!
男服务员听见这一声,不但不停脚步,反而把餐车往着三号首长所在的1号桌猛地送出,随后就去撩衣襟……
“砰!”
一声枪声立即响起。
清脆的枪声打断了现场乐队的音乐,每个人都愣在当场,数百平米的宴会厅一下全静了,无数道目光聚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