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泉海不是海。而是片广袤无根的大沼拉汗是真正意义上的河流,而是一条被风沙掩盖的河流故道。
以前图拉河有水的时候,还看可以注入双泉海,形成一个十分广阔的湖泊。可是现在的图拉河已经干了很多年,因为不再有河水注入。的不到水份补充的双泉海已经极大萎缩。成为一片荒草掩盖下的大沼泽地。
北伐大军左哨两万多人马的粮草军资等就在这里。
此处的地形不错,前边有大沼泽挡着,蒙古人就是想打粮草的主意也过不来,右边和身后是北伐大军。唯独左边的图拉河故道可以与外界相通,也是最容易遭受敌人袭击的地方。
现在的图拉河故道已经长出了茂密的野草,要是隐藏点人马偷偷摸摸的过来,断了北伐军的粮道,那可就危险了,咎竟大军远征,最怕的就是后勤补给出现问题。
当林三洪说出这个顾虑的时候。老郭哈哈大笑,很不客气的对林三洪说道:“东家呀东家,要是治理政务我老郭服你,可打仗的事情,你真是差的太远了。如果蒙古也象你这么想。要是敢过来打这些粮草的注意,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北伐大军几十万人还用在这荒草滩上磨蹭到今天?”
大规模的远征,粮草是一个比兵力还要重要的关键,林三洪不解的问道:“老郭你是说蒙古人不敢来劫粮?”
在林三洪印象中,只要阶段了北伐军的粮道,或者是放一把大火把这些粮食烧毁,几十万人就得乖乖的退出草原。可这么简单的问题,军中那么多大将,不会看不到吧?
朱橡也是个知兵的皇帝,更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
郭姊烈笑道:“若是蒙古人真的过来抢军粮,皇上就是做梦也得笑醒了,算了。我还是给东家说道说道吧。”
北伐大军共有为五部,其实是六部,分别是中军、先锋、左右腋和左右哨,因为朱林用兵谨慎,不肯把各部之间拉的太开,所以先锋和中军差不多可以算成是一部。稍微往外围走走,就是左右腋,这才是北伐军的主力,人马最多也最为强盛。联通着内部的中军和外围的左右哨。
分布在最外围的左右两哨实力要稍微差一点,但是背靠着主力,只要一有军情,内部的左右两腋旦夕之间就可以赶过来支援。
北伐大军的粮草供给并是象林三洪想象的那样把很多粮草聚集成一大堆,这样做等于是摆着给人家偷袭的。而是分成几条线路各自供给。
就说林三洪负责的这一段,属于左哨的军粮囤积之所。说起来是囤积,但是粮草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军前只保留十天的粮草用量,其他都是依靠海量的人力源源不绝的往这边送。就算是蒙古人偷袭成功。毁坏了这点粮草,其他各部也可以调剂一下,何况身后就是好几条补给线,随时都可以把粮草和军资送上来。最关键的地方还不是这些,而是北伐处理粮草补给点的方式。
前线的补给点每隔十里左右就有一个,光是林三洪负责的这一段,补给点就有二十多个,弯弯曲曲有两百多里的距离。左右两哨的人马虽然也是正规的战斗序列,却并不是主力,他们的主要任务并不是打仗。而是负责保障补给的安全和顺畅。
光是左哨就有两万上下的兵力,每隔几个屯粮点就有一个兵所。这种方式虽然很笨,也需要耗费极大的兵力,但是胜在稳妥。对于兵力和国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朱林来说。多腾出一部分兵力来保护后勤并不会很明显的影响到军队的战斗力。
这种程度的保护,蒙古人若是来劫粮的话,来的人少了不够看。若是拿出主力来的话确实可以毁坏左右两哨子的任何一部,但是这两哨的兵力数万计,就算打不过蒙古卢、的主力,拖一天半天的绝对没有问题。
当前朱林最大的难题不是打不打的过蒙古人的问题,而是找不到敌人的主力。若是敌人为了截断北伐军一部的粮草而出动主力搞偷袭话。正中朱林的下怀!
明军主力一旦现敌人踪迹。一个昼夜的时间之内就可以掩杀过来。就算是蒙古人在这一天的时间内毁了这么长的补给线,就算他们在毁坏补给之后还能全身而退,肯定也跑不出北伐大军的作战半径。
蒙古人的总兵力处于劣势,只要蒙古的将帅没有集体疯,绝对不会做出偷袭粮道这种自杀的举动!
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要是能阶段北伐军的粮道,蒙古人早这么干了,也不会等到今日。朱橡和他手下的那一帮将领,和蒙古开兵见阵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打仗怎么用兵,比林三洪这个文官要清楚的多。
兴许是看戏文看的太多的缘故。一直就以为粮道才是远征大军的软肋。其实对于真正的用兵大家而言,完全可以把这个软肋变成一片恐怖的泥潭,敌人不敢越雷池半步。
林三洪手下的这二十多个屯粮点绵延的太广,本身就有专属的官兵负责,林三洪这个参议就算不来管理,照样可以运作的很好。现在朝廷派了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林三洪过来,也没有人拿他当回事儿临近几个点的官兵还象征性的派了几个头目过来意思了一下,稍微远一的干脆就装聋作哑了,只当不知道有林三洪这个上司。
这种对待上官的做派,若是放到地方或者中枢,肯定要得罪上司。那些比泥鳅还要油滑的文官可不会这么干,平日里就算没有什么交情也要套出点交情来,有事没事就弄些礼尚往来的勾当,唯恐得罪了人。
大军在前线上严阵以待,林三洪又不是什么正牌子的上司,甚至连军队体系之内的人都算不上。别说他这个参议是虚的,哪怕就是实的也不行,大战一结束就自动取消了。谁在乎这样的官员?
对于官兵的轻视,林三洪并不放在心,泛不可能事生非的去闹出什么事端来六既然泣此左哨心纵口官兵装聋作哑,林三洪也就只当没有看到他们,象征性的巡视了几个屯粮点,说了几句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废话之后,干脆窝起来不动了。
天高云淡,满目苍茫,正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绝美景色。每日看着这苍凉悠远的塞外景致,心情也舒畅了许多,颇生出几分天地广阔的豪情,若是再能即兴赋诗一,就真有点那个意思了。
林三洪不会赋诗,只会提着刀子在草棵子里掏豚猪,这种小畜生一身肥膘,捉住之后洗录干净了撒上点盐。架在火上一烤,一咬一嘴油。天地自然的野趣全在里头了。这个味道可不是酒楼中那些名厨精雕细琢出来的菜肴可比。
看到这个参议大人并不摆什么官架子,驻守的官兵慢慢也就是和林三洪熟悉了。有时候弄到了什么好的野味儿,也会邀林三洪一起“享受”一下。
第十四天头上,驻守的一个小旗长用套子捉了只沙羊,录了点野葱炖了老大一锅,林三洪闻着味道就过去了:“几位,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不叫上我?”
众官兵哈哈大笑,邀林三洪一起坐了,盛了一碗与他。林三洪笑道:“这么一个大锅,几位肯定也吃不完的,不如我去喊了我那几个随从过来,一起享受享受,”
小旗长笑道:“林大人你莫喊了。老郭是个。傻大兵,忙着练他的军阵呢,没有闲工夫和咱们用美味。”
这些日子以来,郭姊烈总是督促武家营的乡亲练,反正这里的地势也宽敞,骑着马整天整天的疯跑。一直以来林三洪都是认为那是在学习骑马,也不怎么在意,今天听这个小旗长这么一说,才知道郭弗烈在练习军阵。
在林三洪印象中,军阵就应该是千军万马的集团式冲杀,老郭手底下拢共二十个人,能练出什么阵来?
“林大人就莫操心那个了,咱们兄弟这样的大头兵旁的本事没有一点。要说眼光还是有不少的。一看老郭就是个老行伍了,而且肯定是斥候出身。他练的这个不是什么战骑的冲杀阵型,而是鹞子的侦骑阵,无非就是讲究个。互相配合护卫支援而已。真要是打起来这个东西不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