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柳茹席烦躁的表情和有些不耐烦的语气,我能够很直观的感受到,她对万重山的成见不是一般的大,或者往大点说,更像是仇怨。
虽然我现在也有点恨万重山,但也不能把什么脏水都往他什么泼,事情还是得实事求是的,就拿几年前的一次收购案例来说吧。
那年旭东市的一个老药厂旭药三厂,因资金链断裂,面临破产的危机,因为外债太多,银行也无法再贷款,且还成天逼债。最后求助无门,三厂的董事长找到了万重山。
想要以质押部分股权的形势,找万重山借款两亿七千万,毕竟同属一市,又都归于一行,他认为万重山会给他面子。可事实就是万重山当着所有人的面,当场拒绝了他,理由就是三厂本来就还欠西宁的钱,而且他的股权不值钱。
三厂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生意场上向来都是落井下石的占多数,当银行一找上门后,私人债主也相继找上了门。
最终三厂的董事长不堪压力,在自己的公司大楼上跳楼身亡。此事在当时引起了非常巨大的影响。据新闻报导,因为是他一手创办的公司,从小做到大,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所以宁死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心血破产。
虽说他人死了,但公司还在。债主们联名上法院起诉,申请强制破产。也就在这个时候,万重山发话了,他以高于法院评估价的十个百分点的价格,最终收购了旭药三厂。
这一结果最高兴的莫过于那些债主,都说他有大格局,企业良心云云。但同时也出现了另一种声音,说这件事原本就是万重山的阴谋,是他想吞并三厂,故意联合银行给三厂借贷,并恶意竞争,从而让其承受不住每日的巨额利息,走上了绝路。
这话在我看来其实也不无道理,事实就是曾经达最高市值七百二十亿的三厂,万重山仅花了两百六十个亿就拿了下来,而三厂原本就欠西宁三十多亿,法院按照比例一裁决,最终西宁实际只花了两百二十亿元的价格吞并了三厂。
后来不到两年的时间,原三厂在西宁的整合下,市值翻了一倍,从而跻身到了旭东制药第一企。有人说他有手段,会挣钱,花两百六十亿两年就净挣了一倍。也有人说他不厚道,黑良心,两亿七千万不借,人死后花两百多个亿去侵吞别人的公司。
可跳出道德观,站在商业观的角度来说,你能说他做的不对吗?而以柳茹席的身份来说,此事就更不稀奇了,毕竟这种类似的事情,在JE身上也并没有少发生过,商场如战场不是没有道理的。
至于妻子的事情,那就更不可能了,众所周知万重山没有儿子,女婿就是他未来的继承人,足见他对女儿的关心与重视,要不也不会流传有“得万瑀得西宁”的说法。
作为他曾经的女婿我而言,他对万瑀的疼爱,确实不是假的。不管他身价有多少钱,他是什么地位,他终究也是个人,是人父。一个当父亲的得知自己的女儿被人胁迫奸。污了,还能装作若无其事?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就是我这一句自认为非常理性的分析,让本就眉头紧锁,一脸不耐的柳茹席瞬间炸了锅。
“你懂个屁,别看你是他女婿,你对他的了解却还不如我。那个老东西滑的很,他会在你们面前露出真面目吗?他做的那是人事吗?他把。。。。。。”
柳茹席指着我的鼻子,异常激动的说着,当说到“他把”的时候,止住了声音,猛地一甩胳膊,整个人就站了起来。
“算了,我不想提他,提了我犯恶心。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没出意外的话,现在她应该在阳光城购物。”
说完,她一个转身,气势汹汹的走了。我侧过身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些悻悻的咧了咧嘴。
我从来没有见柳茹席当着我的面,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何况话题对于她来说还是一个外人。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她欲言又止的话,想来就是她和万重山的渊源。
我没有再去想柳茹席和万重山的事情,说句自私的话,此事和我无关。只是她最后说的话提醒了我,那个在阳光城购物的人自然就是琴琴。
我没有纠结她是怎么知道的,这跟她今天告诉我的内容比起来,简直不叫事情。不敢多逗留,我直接出了JE,驱车直达阳光城。再去的路上我将今天所得到的信息仔细梳理了一便,也筹划着接下来要面对的事,面对的人。。。。。。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我在阳光城的露天停车场里找到了琴琴的汽车——丰田霸道,我想不通为什么现在的女人都喜欢开大车,我经常在路上看到一些漂亮的女人开着什么奔驰G500啊,大切诺基啊,牧马人啊这种难驾驭的车型。
反倒是有些大老爷们,还开着一辆MINI,现在的思想真的是不一样了。我就这样呆呆的坐在车里,紧紧的盯着前方的来人。
直到我又等了一个小时零七分钟,才看见一个高挑的美女手拧着大包小包朝我这边走来,不得不佩服,女人购物的能力,真不是盖的。
我看着她精致的五官,曼妙的身材,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我真就想不通了,这么漂亮的女人,为什么性取向会有问题,这简直是男人的损失啊,王威索那个杀千刀的畜生除外。
我的车和她的车紧挨在一起,因为天热,我在等她的时候,车一直没有熄火。估计也正是这个原因,当她临近的时候,有意的通过前挡风玻璃,往车内看了一眼。
这一眼之下,就发现了我早已一脸微笑的看着她。当即就愣了一秒,随即就像见鬼一样,快速朝她的车走去。
我立马下了车,一把按住了她的车门。
“呼!”
我发出一声轻叫,么的太烫了。室外三十六七度,停车场又没有遮挡物,车门烫的和热锅一样,我手上的皮都快要掉了。
不知是她见我就生气,还是因为我不让她上车,她显得有些恼羞成怒,面目不善的看着我。
“让开,你又想干什么?你们都已经离婚了,你没有任何资格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