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着她蕾丝文胸的手微僵,然后收紧,骨节咯咯作响。
杜悦侧过脸,睁开双眸,黑暗无底:“你今晚的小费,三百够吗,或者五百?”
屈润泽俯首,盯着衣衫不整,眼角微微潮湿的杜悦,仿佛有盆冷水当头浇下来似的,原本难以抑制的欲望瞬间消退,唯有愣愣地看着身下颇为狼狈的女人。
她神色冷静,没有害怕,甚至没有眼泪,只是平静地、冷冷地看着他。
屈润泽起身,离开她身上,抓起地上的床单扔过去覆盖她身躯。
他扫了眼杜悦被拽红的手腕,叹了口气,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俯首,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在她额前轻轻落下一吻,低声道:“对不起,弄疼了没?”
“不想要了?”杜悦语气淡漠:“如果是的话,放开我。”
屈润泽心乱如麻,不由沉声问:“杜悦,你到底想怎样?”
杜悦用力推开他,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我就是想离婚。”
“离婚?”屈润泽再次拽过她的手腕:“我说过,不许再提这事的!”
“不提难道就可以假装没这事吗?”
杜悦甩开他的手:“在你同容子衿在一起那一刻,我们已经结束了。”
她爬下床,屈润泽却从后面扣住她的腰。
“不想让你跟高雄太接近,并不是碍于自尊心,我……”屈润泽突然觉得有些语塞,只是收拢双臂:“不要离开,以后我们重新开始过日子。”
杜悦没有回头,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我们已经没有以后了。”
说完,她挣脱,推开房门就出去了。
屈润泽颓败地靠在创投诉上,扯开衬衣上的领带,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许久才起身,来到衣柜前,翻出一条浅蓝色浴巾,缓了缓,却狠狠扔到地上。
……
杜悦走出房间,茫然地徘徊在走廊间。
四周房间,隐约传来打闹嬉笑的声音,她脑中却嗡嗡乱糟糟的。
鬼使神差之下,她竟来到甲板上。
夜很深沉,空中黑压压一片,没有亮光。
她跟屈润泽之间能够牵绊彼此的美好回忆,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的。
当时,怎么会有勇气嫁给他呢?
杜悦环抱自己的双臂,突然听到快艇接近的轰隆声。
一个矮胖的男人从船舱中走出来,杜悦认得他,是餐厅里跟杜月默一起出现的刘总,他边走边跟身后穿着整齐的三四个船员讲话。
水面晃动,一艘快艇缓慢靠拢。
刘总赶紧招呼船员道:“快点,都给我仔细点,别伤了客人!”
他态度这样谨慎,想必来的绝非泛泛之辈。
杜悦不禁好奇上前两步,就看到船员抱着一个人爬上游轮。
“喂!都说了要小心点,摔着了你赔得起吗!”
一道故作张扬的女声传过来,杜悦不由皱眉,这声音虽然她也只听过几次,却已经十分熟悉了,不正是那个燕姨吗!
这么说船员抱着的应该是……
杜悦望过去,果然,两名船员正扶着刘雅丽坐上轮椅。
似是觉察到她的目光,刘雅丽抬眸,正对上杜悦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