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场纵博家仍富--迟早败光。
几度报仇身不死--算你走运。
这两句话是对房洵现在状态最好的描述,第二日,他终于有气无力的醒了,想起昨日那般失态,他眼中射出一抹毒光。
婢子送来一碗米粥,房洵见道:“这怎么吃?给我一碗燕窝!”
“这个……老爷先吃点儿清淡的东西!”婢子小心的道,对这个喜怒无常的少爷,大家伙都诚心的祈祷不要由自己照顾!
“混账!”房洵一把将瓷碗打翻,他怒道:“尔等何意?也是在可怜我?来人!”
说完,房外便进来几个小厮!
那婢子全身都在发抖,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何事。
“给我将这贱婢拉下去打!狠狠的打!不对……不行,就在我面前打,现在就给我打!”他脸上漏出了扭曲的笑容,仿佛这婢子是那羞辱自己的陈瑀一般。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那婢子苦苦的哀求道,虽然知道这样一点儿用没有,但还是本能的发出求饶的声音。
这个时候那房小梅出现在了门口,那婢子连忙又哀求她道:“小姐,饶了我吧!”
房小梅都没有望她一眼,背着手走到了房洵的身边,道:“哥,你醒了?何事?”
一旁一阵阵凄凉的喊声,仿佛一点没有影响到二人说话,房洵说:“只是来了兴致,怎么?没去给你那夫君道贺?”
“哥,你不是不知晓我?何苦说这种话来挖苦妹妹,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您和爹爹说说,好退了这房亲事!”房小梅表情十分的诚恳,心中却道:“你还有脸提陈瑀?”
房洵面色一怔,她说的对,这房亲事她不是一向不愿意么?哈哈,妙妙,你不愿意,就偏让你成。
仿佛逼迫别人已经成了房洵现在的乐趣。
或是真被那婢子的叫声叫烦了,他摆了摆手道:“行了!去把房十一叫来!”
“少爷,老爷……”那婢子以为房洵又要找牙人寻那污秽之事,连忙想起了房沐的交代,刚准备开口,却被房小梅那凌厉的眼神制止了,房小梅道:“还没打够?还不去端一盘燕窝来!”
“哦!”婢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心中却道:“这大富人家的人真是没有一丝情感,大夫不是说少爷需要吃点儿粥养养么?”
不管如何,只要不被打就好,她心中对房小梅还是存一丝感激的。
房洵转而对房小梅道:“这亲事已经定好,父母之命怎可违抗?”
呵,就知道你会这般说!房小梅做愁苦状道:“哎!那我先行回去了!”
房洵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中十分的畅快,其实他不知道,背过身的房小梅,眼中漏出一抹喜色。
欲要取之,必先给之,蠢货!
房小梅走后,那房十一便走了进来。
房洵问道:“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办好了,以极少的丝绢便将倭奴请来了,足有六七人,这些倭奴真如记载的那般,还是未开化之蛮夷,脑子转不了!不过他们问我要了钱塘县大致的地图,说是为了逃跑用,我也没在意,便给了!”房十一道。
“你如何和倭奴通话?”房洵奇怪的问道。
“我们牙人自是熟悉各种商路,东南闵广有认识之人,他们熟悉倭奴言语,代为翻译!”房十一道。
“倒是些英雄好汉,朝廷三令五申片甲不得入海,这些人视同儿戏?不过不要紧,我们的目的是陈瑀,对了?你可曾透露任何信息?若是被人知晓,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房洵问道。
“不敢不敢!”他哪里还敢瞎说话?吃一蛰,长一智。
“哈哈,好好,尽快动手!陈瑀……”房洵咬牙切齿的道。
自正统间,出现了“桃渚城事件”后,倭寇一度昌盛,但是经过户部侍郎焦宏到浙江备倭之后,沿海防卫也随之加强,倭患渐少。
成化四年日本使臣麻答二郎于市集购买货物于人争执后,拿刀杀人,上以远夷免下狱。成化十三年,日本使臣于会同馆与他国使臣争夺柴薪,日本使臣重殴他人,礼部晓谕:各夷宜遵守礼法,毋相争竞,草草了事。弘治九年,日本使臣进京入贡,经济宁其随从持刀杀人,上命日本国进贡使臣止许起送五十人来京,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