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昂在中军的动作很快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就在马昂证据收集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张千户冷汗直流的找到了桑玉。
“桑总兵,陈瑀那厮果真是在查我们!”
桑玉见张千户气喘吁吁的样子,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让他坐下慢慢说。
听完张千户所言之后,桑玉眼中划过一丝寒芒,“给脸不要脸,既如此,莫要怪我桑某人心狠手辣了!”
“大人这是要?”
“除掉陈瑀,不然你我都要完蛋。”
“可是,如何对朝廷交待?”
“打仗死几个人不是正常?前面几个监军能死,他陈廷玉为什么不能?你找个由头,支开他身旁的校尉沈飞,单独带着他去河北绕一圈。”
张千户脸色阴晴不定,看样子还是不敢冒险,不过想想自己的命运早已经和桑玉挂钩,如果真被陈瑀查出来,那可是杀头大罪,冒险还有一丝机会,如若不然,只能慢慢的等死。
他领命走出了牙帐,帐外阴云弥补,寒风呼啸,这样的天,看来不久会有一场暴风雪。
他踱着沉重的步子,一点点的靠近了陈瑀的牙帐。
牙帐内,陈瑀正在烤着火炉,安心的看着手中兵书,见到张千户前来,心中也是好奇,不过面子上还是笑呵呵的寒暄道:“张千户来了,快快请做。”
“不了,陈大人,斥候来报告,说在附近见小骨流贼,桑大人让我带着三旗军兵前去巡查一番,特来告诉陈大人,这便穿上盔甲,我们一同前去吧。”
“哦?流贼竟活动到了这附近?”陈瑀心中倒是觉得奇怪,流寇此举想要做什么?探一探官军的虚实?
不过他也没有其他多虑的疑心,换了一副盔甲,便随着张千户出了营帐。
等沈飞回来后,见到牙帐内空无一人,便以为陈瑀又去中军牙帐询问军情去了,到也没当回事,可是直到几个时辰过去了,他才觉得不对劲,军营内问了问,可几乎所有人都不晓得陈瑀去了哪里。
终于在他一番拳脚相加之后,守陈瑀的几个卫士才开口说了陈瑀去向,可是具体的地点他们便不得而知。
沈飞直觉感到一丝不对,急忙找到了马昂,马昂也是万分疑惑,“没听说这附近有什么贼寇啊?是不是搞错了?”
沈飞略微一想便觉不妙,“是不是你被发现了?陈大人有危险,快随我出去找陈大人!”
马昂现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还是不肯相信,“他们敢动陈大人?”
“兔子急了还咬人,没有什么不敢的,快出去找人!”
二人着急火燎的出了中军大帐,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一股自责之感涌上沈飞的心头,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咬了咬牙,骑着马匹便一骑绝尘而去。
…………
快马行了将近二十公里,然后又徒步走了三公里,陈瑀一行三十几人便在一处深山老林中停了下来。
这时候陈瑀隐隐约约警惕起来,这里荒无人烟,四周偶尔能听到几声鸟叫,张千户等人脸色也逐渐冷峻起来。
“张大人,这里不像有流寇的样子啊?”
张千户点点头,“确实不像。”
“你此举是何意?”陈瑀逐渐于张千户拉开了距离。
“陈瑀,贪污之事查的如何了?”张千户示意三十多个军兵,将陈瑀牢牢的围在了中央。
原来这些人都知道了,妈的,这次算是大意了,听到张千户说有流贼,便也没有多想就跟过来了,实在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意图。
“张千户在说什么?本官不是太清楚。”
张千户冷笑一番,然后脸色变换成狠辣,“陈瑀,你莫要装蒜了,马昂在军队里做什么,你以为老子不晓得?不怕实话告诉你,军饷之事,我等确实中饱私囊了,可那又如何?前面所有的监军官都有参与,只要他们不开口,大家平安无事。
桑总兵给过你机会,许诺你安心在此,迟早会升官,可是你却偏不安稳,这也怪不得我等了。”
他娘的,通常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先拉拢拉拢一番么?只要你开口,老子也会服软同意的,可你这上来就要玩命的样子,这太尼玛的卧槽了!
“是桑玉的意思吧?”陈瑀不慌不忙,他经历过太多这种生死之局面,早已经波澜不惊了。
“说实话陈瑀,本千户还是挺佩服你的,以往那些不听话的镇守官到了这个时候都会下跪求饶,你算是最有骨气的一个了。”张千户道,“是不是桑总兵的意思已经不重要了,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是也不是,桑总兵只是其一,我们背后的力量,不是你陈瑀能搬动的,在东南你或许可以横行,可是到了北直隶一带,你还是老实点,可惜……”
“背后的力量?”陈瑀饶有兴致的道,“让我猜猜,山西平阳府知府张忠?山西巡盐史萧选?晋王妃父廖怙?右副都御史石玠?参政常麟、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