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牧温言率领大军抵达了拒马城郊,多年作战的机警和嗅觉,牧温言从空气中嗅到了泥土受潮散发出的气味,掺杂着腥气。
应该是拒马城作战已久,死去的士兵血液浸透泥土后产生的腐气。
牧温言这次没有托大单刀直入,而是整合好队伍,又亲自给萧竹儿也穿戴好盔甲:“保护好自已,实在不行就和师姐一样搁一旁待着。”
东方婳一听自已成了反面教材,顿时有些不乐意:“你。。。。。。”
不过想到几日前在舜关城自已受到的冲击,到嘴边的硬气还是咽了下去。
“你也要小心,我等你回来。”萧竹儿也轻轻抱了一下情郎。
牧温言戴好银盔,拔出世子剑,对着拒马城的方向:“西凉,进攻!”
血骑营依旧是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后面是浩荡的铁骑大军,起起伏伏,犹如潮水一般向着拒马迎去。。。。。。
拒马城
一名脸上充斥着疲惫的士兵正搬着一块石砖修筑着上波进攻中被打残缺的城头,一遍修一遍问一旁的一名中年男子。
“叔,你说咱们还能回镇北城不。。。。。。”
中年男子一只胳膊打着绷带吊在脖子上:“咋个回不去,再说了,你小子长这么大,去过咱们都城看看没,现在想这些没用的,好好活着,都城的繁华啊,去过一次再也忘不掉了。”
年轻的士兵眼神泛起一阵憧憬:“等活着回去了,我一定要去封都看看。。。。。。”
是啊,拿命守的国门,自已甚至还没见过都城的样子。
老兵心中慢慢死寂,拒马是梁州的命脉之一,北戎这次爆发太猛,来势汹汹,镇北城根本没来得及调动军队,再加上幽王叛变,北境战线哪里空虚哪里缺失粮草都被莫得一清二楚,尽管许赫大将军亲自来到拒马城,但目前朝廷给的兵力就这么多,不是来个将军就能打败的,只可能延缓。。。。。。
四天,北戎人已经打了五次进攻,正常攻防战都是隔一天打一次,北戎铁了心要大火催熟。
正想着,拒马城下传来将士们最不想听到的擂鼓声,是北戎人,又来了。
“他娘的,北戎的毛崽子们是不眠不休?怎么又来?”
“工事还没修筑好啊。。。。。。”
“都起来!御敌!”
一时间,城头的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准备作战。
城下,北戎的军队涌来,在军队后方有一个装饰豪华的马车,几天来,镇北的将士们无数次想下城杀掉马车里的人。
杀声震天,北戎人开始攻城,这次的攻势比以往都要凶猛。
正当两方如水火般碰撞在一起时,从城郊里,却杀出来第三方。。。。。。
铁蹄践踏着大地,让整片天地都为之颤抖,血骑营举着王旗一马当先,战马身上都带着黑甲,散发着寒芒,随后就是潮水般的骑兵冲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城头的老兵们:“他娘的!是西凉的旗!不用死了!是西凉王的血骑营!”
周围的士兵猛地看清来者,在许赫失势前,镇北军尚能和西凉军并称边境的两只虎狼之师,后来许赫失势,镇北军的战力、质量都随之下降,但是西凉军可是一直如日中天,而且一直在和西匈间断作战,以战养战,现在妥妥的除了京都禁军外的第一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