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付霜寒心口疼到无法呼吸,恨老天对她如此残忍。
记忆中,那策马杀来的少年将军,模样愈发清晰,那睡梦中会让她感到恐惧的敌人,原来就是她的枕边人。
怕程明泉看出异样,付霜寒沉思过后,又问道:“宴相他母亲的死,程大人知晓内情吗?”
程明泉面露难色,“多少能猜到些。”
“想必你应该也知道。”
闻言,付霜寒问道:“是长公主?”
程明泉点点头。
“原来这么多人都知道。”
见状,程明泉只以为她是为了了解宴相的过去,并没有怀疑什么。
了解完后,付霜寒便告辞了。
失魂落魄地走出程府,江清凌连忙上前搀扶,“夫人,你还好吗?”
她从未见过夫人这般模样,面如死灰。
付霜寒上了马车,缓缓开口:“去济世堂。”
“好。”
来到济世堂,付霜寒浑身乏力,眩晕不止,却还要打起精神,因为还要救付霓水出来。
她写下简短的一封信,交给江清凌,“你去官府一趟,交给府尹大人,让他给我一个女囚犯。”
江清凌接过书信便立刻出发了。
天黑之后,江清凌便将一个女囚犯带了过来,而付霜寒的面具也做好了。
这面具做的只与付霓水有七分像,很简陋粗糙,不过蓬头垢面的,也不容易被发现。
付霜寒将面具交给女囚犯,缓缓开口:“按我说的做,立功可以减刑,早日恢复自由。”
女囚犯连连点头,“好。”
随后戴上面具试了一下,付霜寒打量了一番,看不出什么破绽,便给了她一身丫鬟衣裳,梳洗了一番。
付霜寒在济世堂忙到深夜,面容苍白,却仍旧不愿休息。
“夫人,夜深了,你还是休息会吧。”江清凌十分担心。
“清凌,你回宰相府传个话,就说济世堂有事要忙,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好。”
后半夜,济世堂内一片寂静,但二楼的房间仍旧亮着,付霜寒的身影未曾停下来过片刻。
她此刻无法停下来歇息,一停下来,便会想一些让她痛苦的事情,她宁愿逃避。
-
翌日傍晚。
付霓水被转移到了官府大牢里,付霜寒等到入夜,带着那名打扮成丫鬟的女囚前往了大牢。
按照规矩,死囚犯行刑前一。夜,是不能见人的,但付霜寒通了下关系,带着酒来送付霓水最后一程。
牢房里的付霓水十分悠闲惬意,没有丝毫紧张。
“相识一场,想来想去还是来送你一程。”付霜寒说着,眼神示意旁边的丫鬟。
对方一边放下酒壶和酒碗,一边低声对付霓水说:“姑娘请与我更换衣服。”
付霜寒站在牢门处说着话,一边望风,而付霓水和丫鬟迅速的更换了衣服,打扮了一番。
“我只有一个请求,明日处斩后,帮我收尸。”付霓水语气沉重。
“可以。”
随后,付霜寒便带着打扮成丫鬟的付霓水,离开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