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满脑子都是泥浆的蠢货!”
“草!草草草!”
“我要把见鬼的XXX塞满你的XXX……”
“……除了舔XX之外……”
“你就是一坨令人作呕的XXX……”
针锋相对、火花四射、寸步不让的咒骂声如同雷鸣般在走廊里轰轰烈烈地激荡着,粗口与粗口交织重叠在一起,完整的句子也被拆得支离破碎,最后就只剩下一个个丑陋而肮脏的词汇在空气里碰撞着。
砰!
一声巨响猛的炸裂开来,更衣室大门被狠狠撞击开来,伊恩-坎贝尔和欧鲁-霍尔的身影一前一后地跌跌撞撞往后退,凌乱的脚步互相重叠在一起,根本无法站稳,全部重叠地压在门板之上,仿佛可以听到木板门痛苦的呻吟,摇摇欲坠的模样似乎已经坚持不了多久,随时都可能彻底支离破碎地散架。
但这依旧没有结束,紧接着又有一个身影被撞击了出来,跌跌撞撞连续后退的脚步已经完全失去控制。
“小心!小心!”坎贝尔和霍尔的呼喊声着急而紧促地响动着,然后双双伸出自己的双手,形成一个缓冲带,依托住了摔出来的那个人,在一片混乱之中,在情况更加糟糕之前,成功控制住了崩溃的态势。
“罗伯斯特!发生了什么?”
陆一奇的脚步刚刚赶到,一眼就看到了身体失去平衡的罗伯斯特——刚刚被摔出来的正是球队的线卫组教练!
看来,情况比想象得还要更加糟糕,不是拉蒂默和罗伯斯特不愿意出手,而是他们也已经被卷入其中。
陆一奇的心脏不由微微一沉:事情怎么就糟糕到如此地步了?此前根本没有任何迹象!
正当陆一奇准备快步上前的时候,一个身影却心急火燎地冲撞上来,直接用肩膀挤着陆一奇的位置,快步完成反超——但陆一奇的身型块头也着实不小,以至于对方的脚步也被挤压得跌跌撞撞起来。
理查德-吉森此时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警卫?该死的上帝!警卫!警卫都到哪儿去了?你们这群混蛋!”一边咒骂着一边冲撞着,理查德甚至根本不管倒在门口的罗伯斯特等人,大步流星地迈步上前,不小心踩到了地面上某人的大腿还是手臂之类的身体部位,他也顾不上,就直接这样闯了进去。
陆一奇强忍住骂粗口的冲动:理查德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雅各布!雅各布!谁打你?告诉我!谁敢他妈地打你?我要杀了他们!我现在就要徒手杀了他们!”
那些愤怒的嘶吼根本就没有在解决问题。还好,现在场面一片混乱,垃圾话满天飞,也没有人注意理查德地到来。
“诺亚。诺亚!莫……莫还在里面!”
罗伯斯特挣扎着试图爬起来,第一次尝试却没有能够成功,平时一贯的从容淡定此时早就不翼而飞。
陆一奇快步上前,伸出双手,先后把罗伯斯特等几个人拉了起来。
快速朝着更衣室里瞥了一眼——简直就是修罗地狱,人与人全部纠缠在一起,完全没有章法地厮打起来,一片混乱之中也分辨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打谁,谁又和谁是一派,甚至就连友军和敌军都无法区分。
场面着实惨烈无比,甚至超越想象。
现在也没有时候询问缘由了,快速稳定局面才是最重要的,就连呼唤警卫帮忙的时间都已经来不及了,“坎贝尔!霍尔!立刻开始把人给我往外拉,拉一个是一个!如果安静不下来,就把人直接丢到后面!”
“罗伯斯特!现在就到走廊尽头,他们把人丢出去之后,你就开始把人往训练场赶!放心,拉蒂默先生我会注意的,你立刻把所有人都给我赶到空旷场地上!严厉一点!这群家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快速交代完毕之后,陆一奇顺手就把靠近门口的人一把拉了出来,根本不管是谁,就用蛮力往外拉。
结果那家伙——也就是布兰登-班克斯热血冲头、双目赤红,似乎杀红了眼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满嘴粗话地用力挣扎着,“你他妈给我松开!我要好好教训那白痴!打到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陆一奇仅仅抓住班克斯的后颈衣领部分,不管不顾地就往后重重一甩,然后身体顺势欺身上前一步压制住了班克斯,“瞪大你的眼睛!看看到底正在和谁说话!用用脑子!不然干脆就把自己淹死算了!”
那怒不可遏、凶神恶煞的模样瞬间就压制住了班克斯,不由就屏住了呼吸。
陆一奇却没有理会那家伙,转身抬脚就朝着更衣室门板狠狠踹了一脚,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板就这样轰然倒塌。
轰!
那闷闷的声响在更衣室里涌动着,如同闷雷一般,骤然炸开,然后站在门口附近的球员都被镇住了——里面的局势依旧是一团乱麻,但陆一奇却成功赢得了一个空间和时间,大步大步上前就把门口的球员揪了出去。
“你们还傻着干什么?帮忙!”陆一奇朝着身后怒吼起来,他现在是真正出离地愤怒了,如此小混混的集体混战,简直就是一记响亮耳光,狠狠甩在球队脸上,枉费他们还刚刚赢得了一场如此重要的比赛。
罗伯斯特等人都被陆一奇那暴怒的模样吓住了,不由就联想到揭幕战中场休息的那一幕,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就看到陆一奇一揪一甩,一个个球员就如同傻孢子般被赶了出来,耳边炸响陆一奇的呵斥,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开始帮忙起来,纷纷驱赶着那些球员离开更衣室、前往球场。
门口的动静终于制造出了足够声响,越来越多球员留意到了状况,看着盛怒之下的陆一奇,一个个都乖乖地缩起脑袋,灰溜溜地离开更衣室,然后被卷入混战之中的奥古斯都和布洛克等人也都注意到了救援的登场,纷纷过来帮忙,场面总算是稍稍得到了控制。
但正中央的核心纠纷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对于外界的变化浑然未知,一拳一拳的挥舞都已经厮杀出了火气,汹涌翻滚着。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不知道理查德到底是怎么挤进来的,但他现在也是狼狈不已,西装如同酸菜般搓揉成一团,抹着厚厚发胶的发型也已经混乱,满头大汗的焦虑表情更是让脸颊流淌出深深浅浅的沟壑。
理查德围绕在正中央的纠缠团体之外,试图把人群扒拉开来,但效果非常有限,这让理查德气得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