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剑闻言,瞳孔骤然一缩,仿佛夜空中的星辰被乌云瞬间遮蔽,脸色在瞬息间变得复杂难辨。
他的眉头紧锁,眉心间仿佛能夹住一枚细针,透露出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惊愕。
然而,这份震撼并未立即化作言语或明显的肢体动作,反而被他以惊人的自制力紧紧锁在了心底。
千流音看着他在自己意料之内的反应,也只是轻轻笑了下,继续道:“便是因为那个内奸,导致你们的雁北峰之战里损失惨重,他也是直接杀害李弈秋的人。那个内奸潜伏在天坠门已经许久了。信上只说了那个内奸的一些特征,但是不知道是谁,他可能是你们天坠门里的任何一个人。不过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你们天坠门的……”
说着,看了看他的神情,抿了嘴唇,“那几位长老,或者是你的师傅……”
张书剑听闻他的话,更是震惊,连话也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像是生气,愤怒,又像是不敢相信,他紧紧地握住拳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但沉默许久,最后,他还是松开了拳头,因为他知道,千流音说的话是完全正确的。
如果不是天坠门极有权力,或者极为厉害之人,又怎能影响到整个雁北峰战役呢?如果不是那样,李师叔又怎么死呢?
即便他不想相信,他也不得不相信,如果真的有内奸的话,那么内奸就极有可能是他的三位师叔,甚至,是他的师傅柳昊天。
千流音缓缓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你们的掌门不是内奸,因此李弈秋才让我把信交给他,那信里交代了内奸身上的某些特征,但内奸却并不知道信里面的内容,等你们掌门闭关出来,将信交给他,当众一验,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张书剑沉默了许久,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不知道要说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宁愿没听到千流音的话。
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这回事,只怕这天坠门,反而成为了他最危险的地方。
张书剑随后又是叹气:“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呢?”
千流音笑道:“因为我看你一脸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的样子,索性就告诉你了,将你拉下水,也不算一件坏事。”
张书剑轻叹一声,那声息悠长而沉重,仿佛承载了无数未尽之言。
千流音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叹息了下道:“现在我的修为根基已经被毁了,那封信给我的话,必然会被抢走,只有你可以保护好这封信,直到你们掌门出关。”
张书剑的面容上悄然浮现一抹难以名状的苦涩,仿佛夜色中一抹不经意的暗影,预示着即将散去的欢愉时光。
心中暗自喟叹,千流音这人当真是记仇的很。
他轻轻一顿,目光深邃,自衣襟间取出一物,缓缓放到千流音的手里,也轻叹一声,道:“这封信由我保管,但是这个东西,我已经替你保管许久了,现在还给你好了。”
千流音缓缓摊开掌心,一枚璀璨夺目的内丹赫然映入眼帘,它宛如深海中最纯净的珍珠,在月华的轻抚下,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美得令人心悸。
那一刻,他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攥住,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目光颤动,终是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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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雪独坐于古朴的屋顶之上,望着天际,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石板路上,韩雨萱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让青雪心头一紧,手中的玉笛跌落到地上。
“怎么是你?”青雪惊道,没想到韩雨萱竟然敢如此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天坠门里。
韩雨萱捡起地上的玉笛,笑道:“这不是我冷月宫的东西吗?”随后一跃上了屋顶,朝她走去。
青雪以为她要对自己下手,惊慌之下连连后退:“你要干什么?这里可不是冷月宫,你要是敢胡来,我就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