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爹来了,又怎么了?难不成这判决还能更改不成。”皇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紧皱眉头,从人群中走出。
“参见陛下!”一群人自然是见过皇帝的,连忙行礼。
魏燃没想到他皇帝也在这里,顿时觉得事情往不可控的地方发展了,他跪趴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起来吧,魏燃你还没说呢,你大爹来了,你又如何!”皇帝好不容易出宫一趟,看看皇城繁华景象,结果就遇到这么一件糟心事。
魏燃不知道皇帝听到了多少,脑瓜子还在想能不能糊弄过去。
魏建看出魏燃这货心里的想法了,一脚踢中魏燃的屁股,将刚刚站起来的魏燃又给踢趴下了。
魏建也顺势跪了下来:“微臣教导无方,过分宠爱小弟魏固这唯一的儿子,导致这个逆子干出这等荒唐事,请求陛下连同我从重处罚。”
如果再让魏燃说几句,怕是他也保不住这个逆子。
魏燃被魏建踢了一脚,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再不敢乱说话了。
之前的嚣张气焰全然不见,缩着个脑袋像个鹌鹑一样。
皇帝叹了口气:“就按林爱卿刚刚所判的来,魏建啊,即使是魏固独子也不该如此溺爱。”
皇帝的怒火在魏建当众跪下时,便散了个干净,毕竟魏贵妃是他最为宠爱的贵妃,魏建目前手握重权,在制衡俞家上,是一柄利器,皇帝在对待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上,只会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
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现在能够按照原来的判决来,还不是因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在众目睽睽之下,皇帝也不好徇私。
众人都没再说什么,皆高呼陛下英明。
春桃心里头不忿,但也知现在不能表露出来,只低垂着头。
自魏建进来后,她的眼里满是恨意,浓烈又可怖,像是熊熊燃烧的大火,连同自身也要焚烧殆尽一般。
俞决频频看向春桃,生怕她压制不住恨意,突然给魏建两下子,但好在春桃平日里跳脱,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并没有异动。
俞家厌恶魏家,那是理所应当的,一切还得从春桃的母亲说起。
春桃的母亲云翠是他母亲的陪嫁丫鬟,云翠从小就伺候他母亲,所以两人很亲近,嫁进俞家后,俞夫人也没忘记为云翠找个好归宿,千挑万选选中了俞府的一个家仆马二。
知根知底,也不担心云翠会受欺负。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云翠也怀上了春桃,可惜牛二,某次为云翠买吃食时,刚巧遇到了魏贵妃的胞弟魏固在大街上纵马狂奔,就那么死在马蹄之下。
那时的魏固才19岁,品性恶劣,仗着权势,嚣张跋扈,欺男霸女。
撞到牛二后,若是及时就医,牛二还能活,但那魏固却说牛二一个贱民竟然让他受惊了,又故意骑着马在牛二身上补上了几蹄子,直到断气才作罢。
云翠得知牛二的死讯,一时受不了打击,春桃早产,云翠生下春桃后,便因打击太大,痴傻了,整日里疯疯癫癫。
俞夫人想要为枉死的牛二和疯傻的云翠讨回公道,但魏贵妃当时极为受宠,皇帝也只是略微罚了魏固二十大板,那些负责行刑的人都得了魏贵妃的好处,二十大板轻飘飘的就过去了。
就连皇帝都看出来敷衍了,俞卫升和俞夫人能看不出来吗?
那敷衍劲儿,让皇帝的面子都快挂不住了。
眼见二十大板就要结束了,俞夫人气急,当即跪在皇帝面前,请求皇帝最后一板子让她来。
皇帝也觉得不能寒了臣子的心,便允了。
俞夫人本名林照月,是林家的小女儿,林家也是将门,林照月从小就爱习武,跟随父兄在边关生活。
也是因为这样,才看上木讷老实的俞卫升。
俞夫人嫁人后,性子收敛了许多,因为要相夫教子,变得温柔,所以很多人都忘记了,她骨子里的狠辣,嫁人前也曾跟着林父林母在边疆生活,上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