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出了凉州,必定不会沉寂。
“是吗?我觉得挺好。”桑宁板起了脸。
明明受过二十年教育,现在却成了文盲。
月不圆却很是激动。
低头看自己的字。
怪不得他明明照着曾祖父的字抄写,却总觉得缺失点什么,原来是缺了打破拘泥的勇气。
他的字是被困住的。
如同他被困在了凉州。
“你看我的字好吗?”霍长安偏头问桑宁。
浓密的睫毛比女子的还要精致,像两把挠人的小蒲扇。
“好。”生气。
“锦棠的字呢?”
"比你好!"哼!
霍长安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牙齿,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像狐狸。
“你的……”
“闭嘴!”桑宁怒瞪。
“你懂什么懂,啥也不懂!”
昨日她写了很多蜂窝煤的配比,一时忘了自己写的是现代字体,还拿给霍长安看。
霍长安看完了,什么表情都没有,转头就唤了锦棠来。
“锦棠,给四叔读一读。”
锦棠:“四叔,这什么派别的字体,怎么缺胳膊少腿?”
霍长安原以为锦棠读书多,涉猎广,应该能认出这是什么字体,哪里知道他也不认识。
桑宁觉得被叔侄俩羞辱了。
一把夺过纸,“你们懂什么,这是我自创的简单字体!就是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来,也不想想这是什么,要是大家都认识,岂不是把配方剽窃了!”
她又记起,在流放路上,从那个酒楼拿了人家的东西,自己留了一张名菜谱。
现在想来,真是个笑话。
那家人若是回去,说不定以为是贼的恶作剧。
她咋就成了文盲了呢?
一晚上都不想说话。
此刻,霍长安竟然又故意提!
胆子肥了!
“你的字很好。”霍长安止了笑,认真的说。
“可不可以教教我?”
“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