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坐在八仙桌前饮茶的沈康蹙眉道:“乔乔怎么这副打扮?”
沈康赘肉横生,眼睛被横肉挤的,成了两条缝隙。因此他蹙眉说话的时候,极其地诙谐。
并不是他说得夸张,而是姜楠原主沈乔乃是贵胄之女,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如今她穿着一袭粗布麻衣,发型也是随随便便的扎成一个丸子头。极其不符合沈乔的人设。
在姜楠身后的阿西当即跪下,“回公子,是奴才没用,差点让姑娘深陷清水寨。”
话语意思很简单,因为沈乔差些遭难所以这般打扮。
听及此,沈康放下手中的茶盏,几步而来,绕过地上的阿西,牵起姜楠的双手,关心问起:“乔乔没事吧?”
“自然没事。”
说着,姜楠把自己的手一收,往八仙桌上坐下,垂眸看着侧边凭栏下方的一楼大堂里,将话题岔开:“今日好多人来看阿兄呢。”
沈康笑了一声,憨厚地挠了挠头,“乔乔又打趣阿兄了是吧。”
说罢,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西,嫌弃道:“你身边的剑侍,长得不咋样,武功也不好,要不我把身边的阿从给你,起码是我的人,我也放心一些。”
姜楠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中的杯盏,并未回答。
“乔乔,你说呢?”沈康又问起。
姜楠掀起眸子,“阿兄何时喜欢管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怕你有危险,身边没有可用之人。”
“也是。”
姜楠应着,她猛地捏起杯盏,重重地往阿西额角一砸。
随着瓷杯落地乍裂成几瓣,阿西的额角滑落一抹血痕。
“听见了没有,我阿兄说你没用呢!”姜楠呵斥道。
手却不知不觉的收入桌子底下,趁他们不注意,紧紧地握在一起。
去往沈氏商号的路上,阿西和她讲了很多关于原主的事情。
原主性格,喜怒无常,不好招惹,能有多古怪一定要多古怪。
别人犯事了,她若不想保,就冷眼一瞥,故意折磨人心,让其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但若想要保一个人,便自己动手先罚。
因此她才掷出这枚杯盏。
阿西双手搭在地上,缓缓地俯身,将额头贴在地上,“奴才没能保护主子,是奴才错了。”
“乔乔不要生气。”沈康往姜楠的身边坐下,他了解身边的妹子,一但自己动手了,就代表目前不想换人,且敲山震虎,让他莫要多管她的闲事,“我让阿从带他下去,给他几鞭子。”
“现在打死他,谁来保护我?”姜楠咬了咬牙,“不过带他下去长长记性也好,免得又犯事。”
沈康抬手挥了挥,在侧的剑侍阿从当即把阿西带了下去。
随着房门一开一阖。
姜楠再次捏起一枚注满茶水的杯盏,缱绻地问起:“阿兄,厉万苏那边如何了?”
“那边?”沈康起身,双手撑在凭栏上,“厉万苏那边就是个无底洞!不管给他提供多少东西,都无法让他再往魏国方向逼近一步。一直在这边境来来回回,我们赚来的钱已被烧了大半!”
来沈氏商号之前,阿西提前与姜楠讲。
沈氏要在年轻一代之中选下一任的家主。
竞选的条件便是在一年之内,运用手中的资源,赚钱最多者胜任。所以从今年开始,沈氏族人便各处经商贸易。
而沈乔与其胞兄协作,谋划了战争与疫病药草的垄断。
“若不将这段路堵着,我们垄断的药草又如何抬高价格?”姜楠尽量让自己符合人设,从沈乔的视角出发,进行自认为合理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