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栀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多年前,这把绝世好剑在荆轲手中。
他走近之后,又很快垂首,复现了方才单膝跪地的姿势。
暗卫抱拳解释道:“公主,属下确实不知李大人闭门不出之原因。”
他态度恭谦,不免减去了很大一半寂冷。
“你说,你是在谁底下食俸?”
“……属下食公主之禄。”
“那你是护卫我,还是监视我?”她不依不挠。
“属下不敢!”
说着不敢,却还是不说实话。
许栀深知自己若要问出话来,就不能在一个暗卫面前展现出半分胆怯的柔软。
许栀在李贤院中,也不操心自己毁了她形象。
正好他跪伏在地。
她暗中咬牙,腾地抬脚,许栀觉得自己用了力,重重地踩在他的肩上。
“不敢?我看你不敢也敢了!”
暗卫肩上一沉,永安公主虽踩得不重,但的确跋扈。他想到她连朝臣也打得,他算什么?
“抬头。”许栀沉声,她抬手,正要摘下他的面罩。
暗卫感到她的指尖拂过他坚硬的面甲,不由得一颤,赶忙拜道:“属下昔年曾是罪徒,刺字于面,丑陋不堪。怕惊扰公主殿下。”
许栀见他大骇,不欲强求,便伸回手,觉得应该也差不多了。
暗卫看到永安公主收回了脚,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那我们换个问法。你从什么时候就藏在我的出行之中了?”
“属下是公主自赵国回都之后才在公主身侧做护卫。”
他听她无所顾忌地笑了笑,“所以,你不知道我从前的事情?”
她续言,“在咸阳宫,在新郑的事一点儿也不知道?”
“属下不知。”
“那为什么做出一种很怕我的样子?啧,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要是不说实话,我才会杀了你。”
暗卫一滞,他不敢抬头。
只听她笑得颇为张扬,灯火在他身边摇晃,她应该在用手在推她的灯,一边做出这种孩子气的举动,言语之中却是处处中洋溢着残忍。
他不用细究也能想象得出,咸阳宫和新郑定然不会发生太温和的事情。
她挑眉,故意这样说,也故意要等着下文。
“公主威仪,属下敬畏。李大人之事,属下实在不知。公主行踪的属下绝没有透露。属下对公主殿下忠心耿耿,绝不会做背主之事。”
许栀看着不远处李贤那间屋子还燃着灯,她道:“我怎么信你忠心?”
“公主所言,属下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