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暗戳戳的叹了一口气。
“来了?”
不用转身,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你可是许久没来我这个寒窑了,有事?”
“你说过的,他必死无疑……为什么现在还活着?”沈约走近火塘。
火光映照出她眼尾的泪痕:“他怎么还活着!?”
“那,依你之意呢?杀了他吗?”孔老爷子烤着手,搓了搓:“况且,他如今康复,也是意料之外,我理解为天意!”
他抬头,看着火影下的女人。
突然抬手,“啪嗒”一声,扔过来一把刀。
沈约缩了缩瞳孔:“你什么意思?”
“我看你杀心过重,替你着想……去,补一刀,杀了他!”
沈约的睫毛颤了颤,遽然转头看着孔老爷子:“老头,你将我的军!”
“下不去手吗?”孔老爷子收回视线,淡淡道:“人生啊,总是要往前看的,这些年你过得也挺好的,不如就此放手,放过他,也等于放过你自己!”
“……放过!”沈约的手不由捏紧衣角。
火光“噼噼啪啪”的跳动,几个火星子崩到了她的鞋袜上,空气中弥漫着烧灼的味道。
孔老爷子长叹:“放过!”
——
君夙折冲出学院时,差点与进门的魏辽撞在一起。
“怎么回事?”魏辽很久没见他这么差的脸色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她不见了,师兄,她不见了,出事了,”君夙折从未有过的慌乱,下意识的抓住魏辽的手臂。
魏辽连忙压住他的手背:“别急,稳住,你要是乱了,那就没人能救她了。”
“稳住,稳住,稳住……”
君夙折自我催眠般的低语了几声,蓦然想起门房给他的那封信:“信?对,信!信呢……”
信在石大路手里。
君夙折这才想起,着急慌张的要去找信。
“行了,信在我这!”魏辽不动声色的拉住他:“你和我走,这里眼睛多,不方便!”
他拽住君夙折上了自己的马车,将袖子里的信掏出来。
“信我拆过了,你看……”
信上意思很简单。
——人在我手里,提,赵子佑的人头来赎!
“赵子佑?”君夙折立即冲着车夫大吼:“去贤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