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担心什么,就越发生什么。
车驶离公交站一米,就地停下,墨矜崇开门走出来。
当感应到他身影,丁隐棂抬头,正好撞见他杵在自己身边。
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声音强行注入活力:“棂棂,你在等公交?不如坐我车吧,我载你回家。”
她挽起鬓边发,勉强露出笑容:“不用了,公交车马上就到,而且我不是回家,去参加同学生日会。”
两人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无比生分,似乎之前建立的关系一夜间湮灭。
墨矜崇失望轻叹,声音很轻,但她听得一清二楚。
他低头踌躇,全然忘了身边还有同事注目。
丁隐棂刚想提醒他,他此刻抬头,带着深思后的坚毅态度:
“其实我不想提起以前的事,但,我必须说…”
“我小时候有个妹妹,身为哥哥我很疼她,后来,她溺毙水库,是因为那天我心情不好,没亲自监督,直到现在我都很后悔。”
他的声音很轻盈,带着心碎婉转,泽黑眼球蒙上一层水雾。
丁隐棂用手捂住嘴巴,震惊,不让哽咽出声。
“……小桥无论从性格还是外形都和我妹妹很像,让我有种代偿心理…”
嘶哑声线带着平静绝望,他低下头拭擦眼角,深长呼吸强烈压抑胸部起伏,努力控制情绪。
她赶紧掏包包找纸巾,一边小声对他说对不起。
如若不是不得已,他肯定不愿意回忆最深层的悲恸,把心刨开给她看。
而此时,公交车也来了。
看着公交车停下,她有点左右为难。
“你公交车到了吗?”他回头看,轻柔问。
“嗯。”她闷声应答。
心里十分悔疚,她不应该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抛弃他。
兴许看穿她心思,墨矜崇欣慰笑笑,拍拍她肩膀嘱咐:
“同学生日会别迟到,既然车到了,你赶紧上,别耽误了。”
说完,他转身朝司机挥手示意,顺势推她一把。
丁隐棂回头,他向她做出“快上去”的手势。
无法,丁隐棂只好带着沉重心情上车。
在车上,墨矜崇身影飞速后移,她掏出手机,想给他发去一条安慰信息。
此时,手机响铃起,是穆沛泉打来。
丁隐棂接通电话,“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