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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逆水之人,通常遇上一根稻草,也会紧紧抓牢在手心,俗称“救命稻草”。很难想象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弓某人会放着一条粗壮的大腿而不去抱!尽管,这条大腿上充斥着令他们发至内心感到厌恶的恶臭气息。
其实,高丽人对女真人的感官一直充满矛盾:他们既鄙夷对方的野蛮,又恐惧对方的野蛮。这与他们当初面对刚刚崛起的契丹人时的态度,如出一辙。
虽说萧嘉穗一直没有抓到从城中突围向北求救的信使,但他却隐然感觉到事态渐朝不合常理的方向在发展。
虽说高丽边军和梁山东路军打得也很热闹,但随着大势已去,边军很识时务的选择了投降。但是弓奇这伙人,表现得极其反常,既不出城决战,也不献城投降,就这么在包围中死耗着。按道理说,就算弓奇一个人在等死,实在没理由全城都心甘情愿陪他殉葬。
别说甚么以死殉国,自他萧嘉穗踏上这片神奇的土地起,就没遇上一个这么去做过的土人。最终萧嘉穗又陷入了初时的困惑:到底弓奇能拿出甚么筹码,来给他的信徒们希望呢?
带着这个疑问,萧嘉穗彻夜难眠,但考虑到翌日的战事还需要他来坐镇指挥,萧嘉穗和衣而眠,在帐外不定时传来的“腾腾”作响的盲射声响中,好歹眯了一两个时辰。
清醒的时间无疑是难熬的,熟睡的时间却是易逝的。感觉刚刚才合上眼睛的萧嘉穗被亲兵叫醒,原来五更刚过。
萧嘉穗捏了捏眼角边上的睛明穴。随即起身洗了把冷水脸,感觉清醒一点后,又在帐外走了一套拳脚。
远眺那座笼罩在漆黑夜色之下的坚城轮廓。恢复了精力的萧嘉穗脸上浮现出一丝坚毅神色。他很清楚,今天要做且一定要做好的事情。就是拿下这座未来汉城府的北方屏障!
几乎在一瞬间,那个精神抖擞、杀伐果断的病药师又回来了。
和中军直属营的将士们一起用过早饭,萧嘉穗便传令各军,按昨夜既定计划行事。同时下令传令兵,只要城池一破,即刻放出飞鸽,通知平壤以北的友军注意拦截溃兵。其实,此刻萧嘉穗心中比谁都明白。梁山军此时的破釜沉舟,是在无数铺垫之后的慎重决议,绝非与守军赌拼那虚无缥缈的运气。
天,终于灰蒙蒙的亮了。
神机军的再次砲击,宣告拉开了今日决战的序幕,
城墙附近遭受了一夜砲击的疲兵开始撤退,只不过与他们换防的队伍在精神上实在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经过这月余的接战,谁不知道宋军在攻城上花样百出,各种闻所未闻的兵器层出不穷?此刻早已经没有人敢信心满满的说一声,我今天必安然归来。
哪知就在两军换防的这个当口。宋军铺天盖地的石弹攻势又一次在城墙上绽放出绚丽的石花,猝不及防的守军大片大片的扑倒在地,也分不清是有意识的卧倒。还是失去意识后的跌倒。
和之前所有的间歇性砲击全不一样,这次砲击整整轰了半个时辰,目前还没有停歇的意思。不少天遣忠义军的新兵已经突破了忍耐的临界点,城墙之上传来一片哀声,各自乞求各自的神灵现身护佑。只可惜,这是战争,永远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将城墙上折腾得一片狼藉的宋军砲兵终于停手了。但城墙上的守军并没有获得喘息之机,因为在东、西、北三面城池前。宋军发起了少见的全线猛攻。
新鲜的大为国中那些个速成派大将,面对这种压根不曾见过的阵仗。慌得是手忙脚乱,此时哪里还顾忌甚么兵法大忌?反正看南城之下没有多少宋军步兵。倒是这个也来请援,那个也来调兵,只晓得把手上能调动的兵力全往自己防守的城墙上堆去,已然陷入顾头不顾腚的暴走状态。
没人愿意短视,但面对巨大压力的时候,却由不得他们面面俱到。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最直接的坏处就是,当南面守军被从地底下突然钻出来的宋军打个措手不及时,再想调回兵马将危机消灭在萌芽状态,已然是来不及了。
解珍、解宝在梁山泊算不得高手,但在这些毫无底蕴的天遣忠义军前面,面前简直无三合之敌,成为攻守易位的守军们无法逾越的防线。有他俩守住地道出口,縻貹放心的带着一干人马,杀向离自己位置最近的城门。
天遣忠义军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城墙。如果失去了城墙,他们的战力实际上连大宋州府禁军都有不及。此时解家兄弟都能在天遣忠义军面前大显神威,猛縻貹就更不谈了,那架势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犹如猛虎入羊群,硬生生劈开了一条血路。
等他带着弟兄杀到南门时,马军负责接应的前锋早已候得不耐烦了,直等城门一开,徐宁、张清这两支梁山泊老牌劲旅,呼啸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