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付不了王七娘,可林雅……
王珍思及此,两片殷红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脸色更是阴沉得不行,她没有再看王珺,也没再同她说什么话,只是继续打了帘子往外走去。
而王珺望着王珍离去的方向,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重新坐回到了软榻上。
没过一会,外头便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如意和连枝先后脚走了进来,她们走得很快,脸色也略有些苍白,带着掩不尽的担忧。
先前屋子里动静闹得大。
她们心里担忧,只是碍于王珺先前发了话才不敢进来。
后头又瞧见王珍低着头走了出去。
起初还没觉得什么,可再瞧见那位五姑娘脸上的巴掌印时,却是吓了一跳。几个丫头都担心王珺也受了伤,便匆匆打了帘子走了进来,如今见人安安稳稳得坐在软榻上才彻底松了口气。
只是话却还是没停:“五姑娘也真是的,好端端得闹过来。”
说话的是如意,她口中埋怨着王珍,尤其是在瞧见地上那只青花瓷茶盏的时候,更是皱了眉:“这还是您最喜欢的茶盏呢,就被这么砸碎了。”
连枝见到屋子里这幅乱糟糟的模样也忍不住皱了眉,她走上前绞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王珺,口中是同人说道:“这位五姑娘如今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倒不如把这些事告诉老夫人,由老夫人好好去管教一番?”
王珺听着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也只是淡淡笑了笑。
她的手里握着连枝递来的帕子,等仔细擦拭过手指,才道:“这些小事不必劳烦祖母,祖母这些日子也够累了,何况经此一事……”说到这,王珺稍稍停了一瞬,却是过了一会才望着那块织金布帘继续说道:“她也不会再找上门了。”
今日王珍在她这处丢尽了脸面,以后只怕见到她都会绕道走,更别说再来招惹她了。
何况她如今心里应该也有要重新对付的人了。
……
三房。
徐嬷嬷一直在屋中焦急得等着王珍。
听到外间几个丫头夹杂着惊呼的问安声,心下一沉,忙推开门往外看去,而后便瞧见王珍阴沉着一张脸打外头走来。
她虽然低着头,可脸上那明晃晃的巴掌印却是遮盖不住的。
徐嬷嬷眼看着这幅模样,心下吃惊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一边朝外头还在不时看过来的丫头冷声说道:“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去准备热水和膏药?”一边是上前几步扶着王珍进了屋子。
等扶着王珍坐好,又见她一直低着头沉默着,徐嬷嬷心下有许多话要同人说,只是看着她这幅模样也只能叹了口气。
等到外间丫头送来热水和膏药,她替人细细匀了膏药上去,刚想劝说人几句,便听见外间丫头恭声喊着“三少爷。”
却是王祀回来了。
耳听着外头传来的声音,先前一直一言不发的王珍倒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她猛地抬了脸往门口看去,眼瞧着王祀推门进来便立刻起身,焦声问道:“哥哥,怎么样?”
王祀今日一大早就出门了,又做了许多事,这会也有些累了,如今听人问起,一时倒也未察她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摇了摇头,同她说道:“母亲的确是自缢的。”
即使他也不相信,可母亲的确是自缢的。
她的死因没有任何蹊跷,就连家庙里他早先安排的那些人都说近些日子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那些都不是王家的人,而是他打外头请来的,比起王家的护卫,武艺也是不遑多让的,何况他又是让他们私下埋伏着,除非是真的顶尖高手,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不被人发现进出家庙。
可他那位三妹的手上有这样的能人吗?
不可能。
他那三妹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一个闺中女子,她手上的那些人都是王家的,可王家那些护卫里头哪有这么厉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