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书砚站在餐厅处,朝薄景梵伸出手,“走,一起。”
薄景梵耳根微红,面色淡然地朝薄书砚走去。
两父子走到厨房,一左一右地站在深酒旁边,看她将烤红薯装进盘子里。
深酒觉得盘子不够用,就想侧身去拿,哪知道薄书砚和薄景梵站得太近,她连转身都困难。
“两位,能麻烦你们稍微挪一挪么?”深酒没好气道。
薄书砚和薄景梵闻言,很有默契地各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深酒却改主意了,“薄书砚,去柜子里给我拿两个白色的盘子过来。”
薄书砚正准备接话,外间客厅的电话却又一次响了起来。
薄书砚接的。
电话那头是恋恋语无伦次的哭声,“我妈妈不见了!”
……
……
18年前,雁城初雪。
当时8岁的霍栀被领进霍家老太太领进来的时候,霍家上下正围在一起,给霍靳商过16岁生日。
那时候的霍家老太太虽然已经60几岁,但精神抖擞,在家族里很有威严。
所以当她牵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出现在客厅的那一刻,所有霍家晚辈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包括霍靳商。
但是当时霍栀躲在霍老太太身后,从霍靳商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霍栀紧紧捏着自己衣摆的一只手。
他眉峰微动,没有再看,无聊地把玩手中那几张还没来得及出的扑克牌。
霍靳商的母亲最先反应过来,忙放下手中的碟子朝霍家老太太走过来,“妈,这小姑娘是……?”
翟老太太直截了当道,“是被人贩子拐卖的,被我给救下了。以后,这小姑娘就是霍家的一员,你们都给我费点心思照顾。”
此话一出,在场的霍家人全都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几乎全都持反对意见。
他们再次投向霍栀的眼神,再不复最初那种单纯的疑惑,而是排斥、嫌弃甚至是厌恶。
霍栀满眸惊恐,缩到了霍老太太的身后。
那时候霍家是大家族,人丁兴旺,谁也不愿意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霍靳商的二叔在拔高声音,“妈,这人贩子拐外孩子,也不可能拐卖这么大的。再说,这孩子已经八岁了,即便是被拐卖了也该记得自己家里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才对。”
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附和,霍靳商的小叔更是直接上前来,居高临下的问霍栀各种问题。
霍老太太不耐地皱了皱眉,喝道,“你们能想到的事情,我会想不到?这孩子很小就被拐卖,后来警察破案以后她被送到了孤儿院,因为受不了孤儿院的毒打这才逃了出来!”
眸光一扫,看各个晚辈仍旧有疑虑,霍老太太断然道,“这些事情我都亲自查证过,你们无需再怀疑。”
众晚辈并没有因此噤声,但一时也没有人敢当面反驳霍老太太。
直到霍靳商那并没有参加生日宴而在书房处理公务的霍茂德被吵得不耐,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
他威严的跨着脸,鹰一样的眼眸将客厅里的众人一扫,开口时嗓音低浑苍劲,“都嚷嚷些什么?”
霍靳商的母亲何意看向霍茂德,对上霍茂德的视线后有些无奈地看了看霍老太太。
霍茂德将躲在霍老太太身后的霍栀深看了眼,这才缓步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