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翟老太太住在这里的时候,霍栀会非常期盼回这里,因为在这里是真的有家的味道,有热气腾腾的饭菜。
可是现在,她连灯都懒得打开,一个人在黑暗冷清的屋子里穿行。
于她来说,活着不过是为了照顾别人的感受而衍生出的义务与责任。
不过,一天没吃饭,确实是有些饿了。
霍栀从沙发上撑起身体,径直去了衣帽间,将她之前藏在柜子最里面的方便面掏了一盒出来。
烧水、泡面、等待,吃。这个过程不过十来分钟,简单快捷。
霍栀依旧没有开灯,抱着泡好了的方便面将自己挪到八人座的餐桌上坐下,开始吃面。
吃了两口她便觉得索然无味,一口也不想再吃。
望着在黑暗中冒着热气的方便面,霍栀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旧事。
霍靳商从监狱里出来的那天,是霍栀去接的他。
那时候霍栀在薄书砚的帮助下,刚跟侯铭天离婚不久。
她身上那些被侯铭天烙下的伤痕,还清晰可见,所以在那个盛夏的日子里,霍栀仍然穿了长袖长裤,将自己捂得很紧。
为了不错过霍靳商,霍栀从黎明的时候便到了监狱大门口守着,一直等到下午两点,都没见霍靳商出来。
当时霍栀已经热的快要虚脱,又累又饿,一双腿都站得僵直。
但是她不敢到别的地方去休息或者去买东西填饱肚子,只敢在那儿站着、守着。
有其他家属大概是见霍栀可怜,便好心送了一瓶矿泉水和一个面包给她。
霍栀当时那么饿,但只将那面包吃了两三口后便觉得索然无味,再也没有兴致,只一双眼睛仍旧死盯着监狱的大门口。
索然无味……为什么会索然无味?
毕竟,她当时那么饿。
霍栀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又看了眼面前的这碗泡面,怔愣了许久。
直到泡面的汤都凉了,霍栀才重新拿起筷子,机械地将面条往嘴里喂。
…
…
因为晚餐之后已经快到九点,所以深酒先协助两个小家伙做好个人卫生并将他们哄上1床以后,这才下楼来整理餐碟。
可是她走到饭厅,却发现餐桌上已经空无一物。
心念一动,深酒放轻脚步,慢慢走进厨房。
果然…
“你什么时候学会洗碗的?”深酒抱臂靠在台子上,好笑地看着系着围裙正在一本正经地洗碗的薄书砚。
薄书砚已经进行到清洗的过程,他将一个盘子放进碗碟架里,朝深酒微微挑了挑眉,“我见你洗过一次。”
深酒回想了下,笑,“在今天之前,你恐怕不止看我洗过一次吧?”
薄书砚笑,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深酒靠近他,“第一次洗碗,要不要发表点感言?”
薄书砚侧首,精准地落了一个吻在深酒的唇上,“你意会便可。”
深酒抿住唇,回味了下刚才的那感觉,然后从后面抱住薄书砚的腰,靠在他脊背只是笑。
薄书砚侧身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小女人,问她,“小酒,我们结婚七年了。”
深酒并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深意,“严格来说,我们结婚还不到一年呢。最开始的那两年,那能叫结婚么?后来你从国外回来,我们虽然相处过一段时间,不过那也不算正常的婚姻生活……”
说到这里,深酒探过脑袋去看薄书砚的侧脸,“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薄书砚直言,“我也很想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小酒,我想给你一个婚礼,一个可以让你回忆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