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酒等着他打完电话,然后转身出了病房。
薄书砚凝眸听着深酒的脚步声远去,然后又听着深酒关上了病房门。
但他没有动,仍旧那么坐着。直到20分钟以后,kevin来了信息,报告说傅深酒已经上了车,他这才松了一直绷着的那口气,额上盘旋的汗珠随着他猛然地偏倒而滴落下来。
薄书砚双手攥着床单,缓了好一会儿才费力地抬起手,拿起手机给约翰打了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约翰就冲了进来。
“薄!”
彼时的薄书砚,汗如雨下,青色的经脉尽突,十分骇人。
约翰在呼叫铃上一连拍了好几下,这才奔到薄书砚身边,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
但薄书砚唇色惨白,喘着粗气,约翰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将被他攥着的床单扯下来。
约翰狠狠地扔掉床单,一脚踹翻一旁的桌子,愤怒至极,“她怎么能这样对你!!”
有一位头发花白的教授和两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在这时候同时冲进来,在教授的指挥下,两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将薄书砚从床上架了起来,朝病房外急速而去。
在薄书砚被扶到门口的时候,薄书砚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约翰,又看了一眼那张被约翰踢翻的桌子。
约翰只得急忙道,“小傅那边你放心,我会处理好。”
薄书砚这才垂下脑袋,任由着那两个男人将自己扶了出去。
……
医院大门口,黑色lincoln里。
傅深酒眼看着kevin发完信息以后将手机放到副驾驶的座椅上,这才酝酿了一下情绪,捂着肚子轻哼了声。
结果……kevin没听见,还屁颠屁颠地启动了车子。
傅深酒给了他的背影一个白眼,顿了下只得直接对kevin说道,“kevin,我想下车。”
kevin愣了下,用已经纯熟了很多的中文问道,“薄太太,您有什么事吗?”
深酒自觉捂着肚子的动作已经很明显,但无奈kevin看不到,她只得再度解释道,“我肚子痛,想先去厕所。”
kevin为难,“薄太太,你能不能忍一下,等我们到了长同老街,你再上厕所?”
深酒直接垮脸,“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放着医院这么近的厕所不上,要忍耐四五十分钟到长同老街去随便找个厕所再上?”
这句话太直白了,kevin挠了挠头发,无言以对。
深酒不再管他,直接推开车门要下车。
kevin想阻止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是焦急又无奈地看着傅深酒。
但傅深酒突然又将已经跨下车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笑眯眯地看着kevin,“kevin,能不能麻烦你先下车帮我问问,最近的厕所在哪儿?”
“啊?”kevin愣。
“不肯帮忙?”深酒知道kevin单纯,所以直接用再度垮脸的方式。
kevin连连摆手,推开车门就要下车,“那太太你稍等一下,我这就下车帮你问。”
眼看着kevin朝医院里面走去,深酒拿起kevin之前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放进自己包包里,然后拎着包包紧接着下了车。
已经问完厕所方向的kevin正准备返回车里,一转身发现傅深酒已经过来,连忙恭敬地给深酒指了方向。
深酒看了眼那个特别显眼的“卫生间”指示牌,又看了眼kevin这实诚到不行的年轻人,有些心虚地跟他说了声“谢谢。”
朝前走了几步,深酒又停下来,转身对kevin道,“你就在这儿等我吧,等会儿我们一起回车里。”
要是让kevin先回车里,他一定会发现手机不见了,然后就会想办法通知薄书砚。
让他在这里傻等,等他发现上当的时候再通知薄书砚,深酒已经回薄书砚的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