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点儿怪,姐,你一定想不到,明明说是梁朝公主,该是养尊处优,却还身怀武功。”
“她倒是不简单。”沈惠点头:“自太子受伤后,她的担忧,我感觉得到,可是她对我说,她担心的不是太子。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这还不简单,一试便知。”沈寒眸光幽动,在沈惠耳边低喃了两句。
傍晚,天色开始昏暗,眼看着一场大雨将至。
安笙没想到沈惠会再来找她,她将披风叠的很平整,轻轻放在安笙面前:“物归原主。”
“太子妃娘娘客套。”安笙一笑,倒了杯白水递给沈惠:“娘娘身怀有孕,还是少饮茶为妙。”
沈惠在桌案旁坐了下来:“多谢。”
安笙坐在她身侧,温笑:“娘娘来此,不会只是送件披肩那么简单吧。”
“安姑娘是聪明人,本宫也就不绕弯子了。本宫想问你一件事。”
安笙轻轻的笑:“娘娘但说无妨,定当知无不言。”
沈惠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润口:“你是当真不愿下嫁太子,还是怕本宫害你,所以,以退为进?”
安笙失笑,沈惠有此一问,倒也不在她意料之外:“我的答案是什么对于太子妃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肯不肯相信。娘娘还是直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果然是聪明人。”沈惠将手中杯盏放在桌面上,杯底碰撞了桌面,发出淡淡的声响:
“本宫想让太子与我一同回帝都,就在明天,如果你去劝他,本宫就相信,你是真的无意入宫。”
安笙含笑摇头:“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这件事只有太子妃娘娘才做得到。”
沈惠疑惑了:“你的意思是……”
安笙笑着俯身,在她耳侧笑声嘀咕了几句。
沈惠有些微迟疑:“如此,行得通?”
安笙添油加醋,分明是激将法,但偏偏有人愿意上钩:“难道太子妃不想知道你在殿下心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吗?”
“好,就这般。”沈惠目光坚定,而后起身向外走去。
安笙依旧悠哉的坐于原地,手持茶壶,斟了杯清茶,细细品味。茶不过是边境的粗茶,不知为何,入喉后竟别有一番味道。
事情似乎发展的比她预想中更顺利,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回家了,真正意义上的家。
翌日,温孜言还在半梦半醒中,忽有侍卫来报,说太子妃娘娘晨起后便腹痛不止。
“什么?”温孜言大惊,也顾不得身上有伤,跌跌撞撞的便向沈惠的房间跑去。
果见,床榻之上,沈惠面色苍白,额上都是大汗。
“惠儿,怎么了?”他坐在榻边,将她的身体揽入怀中,毫无意外的,扯裂了胸膛上的伤口,鲜血染透了雪白的袍子。
“孜言哥哥,你流血了!”君雯惊叫道。
温孜言低眸扫了眼伤处,随性一笑:“无碍的。”
君雯看见他的伤口,低语了一句:“听说皇兄也受伤了,是吗?”
温孜言冷然的勾动唇角:“他的伤也比本王好不到哪儿去。”
彼时,安笙默默立于旁侧,略显苍白的容颜,波澜不惊,而隐在身后的手,却早已紧握。
榻上,沈惠柔弱的躺在他怀中,苍白的笑:“我没事的,孜言哥,不必担心。”
温孜言两指搭在沈惠脉络,她脉象仍旧虚浮,却不应该有如此剧烈的反应才对。
一时间,他竟也有些慌乱了:“是何时起不舒服的?”
沈惠柔弱的呢喃:“夜间惊醒过一次,晨起后更重了。”
“夜间便不舒服,为何没有人来通报!”温孜言语气不由得重了些,看向一旁几个侍女: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太子妃有恙,为何不通报?若有三长两短,你们担待的起吗!”
几个侍女吓得纷纷跪倒在地:“殿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