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盈盈一拜,笑意浅浅,并无丝毫嫉妒之意:“恭喜太子,恭喜太子妃。”
说着,便将一只精致的木檀盒子递到温孜言面前,她缓缓的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只汉白玉打造的平安锁,看得出做工精致,玉质更是上乘。
温孜言目光定睛落在她脸上,想从她淡静的容颜上看出一丝破绽,可是没有,她浅浅的笑意,完美的无懈可击。
看来她对他真的一点用心也没有。
温孜言接过她手中的檀木盒,高大的身子缓缓靠近她,唇角扬起一抹笑,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低喃:“安笙,本王不管你是什么人,本王一定会得到你。”
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得到。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有趣。
安笙淡笑不语,她知道温孜言不会轻易的罢手,不过,既然沈惠怀有身孕,大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接下来,她只要小心应付便是。
她刻意侧过身子,如此从沈惠的角度看,两人交叠的姿态十分暧昧。
安笙甚至看到她的手掌紧握着,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
沈惠很善良,也很无辜,安笙觉得自己如此的利用她很无耻,可是,只有沈惠才能钳制住温孜言。
安笙俯身一拜,顺势扯了下君雯衣角:“我们便不打扰太子与娘娘休息,先行告退。”
“哦,君雯也告退了。”君雯识趣的跟着安笙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很快,有侍女将安胎的药端了进来,还有一碟腌制的梅子。
“将药给本王吧。”温孜言接过药碗,摆手示意侍女退下。
他坐在床榻边,将滚烫的药吹温了,才递到她唇边。
沈惠侧头躲闪,用手臂轻轻的挡开了:“我怀孕了?”
温孜言笑,温柔的抚了下她柔顺的发:“你不知道吗?真粗心,孩子都两个多月了,你还这样长途跋涉的颠簸,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沈惠突然抬眸,看着他,语气也冷冷的:“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他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温孜言的脸色顿时沉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沈惠苦笑,清冷的迎视着他的目光:“我没打算要这个孩子,明天我就回帝都,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也不会耽误你和安笙的好事。如果你想废了我,我随时都可以给她腾地方。”
温孜言微怒着,放下了手中的药碗:“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娶了你,你一辈子都是我妻子,你现在怀着孩子,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帝都。”
“如果你不放心,我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再离开。我不会要他的,我沈惠不屑用一个孩子来拴住男人。”她冷笑着,起身下床,两个人一坐一站,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温孜言,到今天为止,我们也该走到头了,即便你不废了我,回帝都之后,我也会休了你。”
她拂袖转身,踉跄的向前走了两步,脚下一滑,却突然栽倒了下去。
“惠儿。”温孜言心口一疼,将她打横抱起,拥在自己怀中,疼痛之余,也不免怒气上涌:
“你究竟还想闹到什么时候!别以为本王在乎这个孩子,她就能成为你威胁本王的筹码!”
他两指掐着她尖小的下巴,逼迫她对视:“如果本王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就要你偿命。”
沈惠冷笑着,仰头看着他,泪珠顺着眼帘不停的划落,苍白的脸上泪痕交错。
她轻轻的笑,轻轻道:“好啊,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一尸两命,更省事一些。”
“沈惠!”他怒吼一声,心口又是狠狠的一痛,他真不知道还能拿她怎么办。
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而他偏偏又太在乎。
她仰头看着他,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又道:“我不想再闹下去,我累了。我对你并非是怨,而是恨,你懂吗?”
温孜言的心突然抽紧了,疼痛一阵强过一阵。她恨他,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无论她怎样的无理取闹,即便她真的出手要伤宁侧妃的命,他也从未想过要放开她的手。
温孜言语气稍稍软了下来,手掌轻轻的抹掉她脸颊的泪:“乖,别哭了,哭多对孩子不好。你不是要回京吗?本王陪着你,明天我们就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