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冷笑,两指夹住剑刃,让剑尖稍稍偏离。
她笑着解开身前纽扣,动作缓慢,又带着几丝轻佻。
那一双妩媚的眉眼,妖冶的勾。人魂。魄。外袍滑落在脚下,她身上是一件套在雪白中衣上的粉色纱。
紧接着衣襟被她一寸寸扯开,露出雪白如玉的香肩,肚子下的衣服却仍旧松松垮垮的层层叠叠。
正是这时,女子突然低泣起来,双眸剪水,泪珠子当着噼里啪啦的打落下来,她双手胡乱的拢在心口,秀发散落,裸。露在外的双肩不停的颤抖着。
一副楚楚可怜姿态。
温孜言一侧剑眉挑起,一时间竟尚未猜透她的意图,这个女人从不按章出牌。
“殿下,你怎么能这样对笙儿,你这样做,让我往后如何面对世人……倒不如死了算了,免得败坏门风……”
“安笙,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他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传来女子尖利的声音,音调中带着哽咽:“你们在做什么?”
温孜言回头,只见沈惠已站在两人身后,他一瞬有些惊愕,她怎么会在这里?
沈惠身体不停的颤抖,泪夺眶而出:“温孜言,你在做什么?这是中军大帐,即便你再想要她,也不能在这里,也不能败坏军纪,你太让我失望了。”
温孜言负手站在原地,眼底含着冷意,侧目看向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安笙。
若非他刚刚被摆了一道,但凭女子那般娇弱的姿态,的确让人忍不住心疼。
安笙不动声色拢着松垮的衣裳,来到沈惠面前,哭的更凄惨:“太子妃娘娘,求你饶过安笙吧,安笙是被逼无奈……”
但很显然,她如此做不过是火上浇油,将沈惠心中的妒火烧的更旺棼。
温孜言怒吼一声,一把扯住她手腕:“你该玩儿够了吧,你最好适可而止,否则本王不会饶过你。”
安笙被他用力一扯,身体踉跄着,顺势跌入他怀中,又惊恐的挣脱起来:“太子殿下,笙儿错了,笙儿以后再也不敢反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你……”温孜言狠狠的瞪着她,此刻真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他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被人算计,还是一个女人错。
然,他话未出口,脸颊忽然一疼,竟是沈惠扬手匡了他一巴掌。
她紧抿着唇,脸色惨白,眸中都是模糊的泪。
她看着他,一步步后退:“温孜言,是我看错你了,你既然如此喜欢她,既然生米已成熟饭,就让她做你的太子妃吧,我要休了你。”
沈惠说完,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而此时,安笙站在他身侧,用指尖示意的抹掉脸颊上的泪,唇角溢出清清冷冷的笑:“殿下,您的太子妃看起来似乎很伤心呢。”
温孜言双眼燃烧着怒火,手掌一把掐住她咽喉,力道不轻,掐的她小脸涨红,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而她依然笑着,嘲讽的笑:“太子殿下还不去追吗?若她真有个意外,殿下只怕要抱憾终身。”
他咬牙切齿道:“惠儿若有意外,本王就用你给她陪葬。”
“好啊,反正我贱命一条,黄泉路上,有尊贵的太子妃娘娘陪伴,倒也不会寂寞了。”她讽刺的大笑,又道:
“殿下不必这样看着我,若非殿下想算计我,也不会中计。不过是个教训,让殿下以后不要小瞧女人。”
不过也亏沈惠这个女人来的及时,不然今日她可还真就无计可施了。只是,她只听闻温孜言来了,却没想到沈惠也跟了来。
环在她颈项的手掌逐渐收紧,安笙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合起的长睫轻颤着,才苍白的面颊上投下一片暗影。
她没有反抗,因为她在赌,赌温孜言对她的最后一抹怜惜。
虽然她也觉得很奇怪,燕国的太子与她只有几面之缘,偏偏就非要娶她为妃。
侍卫急促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殿下,不好了,娘娘在营帐外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