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冥接而说道:“阿笙,你还记得上元节的那个晚上吗?你喝了很多酒,也说了很多胡话!万花谷里,我们那么多难忘的回忆,你都会忘了吗?”
安笙看着他那双深情的眸子,怎样也不忍心告诉他,她不记得了!只隐隐约约还记得那个梦。
她忽而笑了,因为那不是梦,竟是真实的存在。那个她一直看不清的身影,原来是他。
可她为什么会忘了这一切?
安笙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君修冥握住了她的小手,亲吻着她的额头:“没关系,你不记得的,都由我来记着,以后我会慢慢地讲给你听。”
安笙在他怀里自责的点了点头,又喃喃说了句抱歉。但又十分的庆幸,因为在他心里的那位姑娘,是她自己。
君修冥抱着她又安抚了会:“阿笙,这次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安笙觉得心里无比的幸福,唇边也洋溢暖暖的笑,那是难以抑制的高兴:“恩。”
而君修冥却无意间看到她颈项间的伤痕,如玉的指尖轻轻触摸着那道伤口:“疼吗?”
安笙笑着摇头:“一点小伤而已,我有分寸的。”
“丫头,伤在你身,却疼在我心上。”君修冥低头,温柔的吻着她的伤口处:“丫头,跟我离开好吗?我不需要卧底,我有把握对付他。”
安笙没有正面回答,眸中弥漫了一层水雾,问道:“皇宫守卫深严,你能混进来已属不易,我们要如何离开?”
他身上穿着御林军的金黄色军服,才瞒过暗卫的眼睛混进来,可是,要带着她全身而退,却并不容易:
“混进来的不仅朕一个人,还有朕的暗卫,他们会掩护我们离开。你现在唤一个宫女进来,换上宫女的衣服跟我走。”
安笙担忧的说道:“修冥,我还不能跟你走,你听我说,燕国的储君温孜言过些时日会抵达金陵,我担心会有变故,你就让我留在宫里好吗?”
君修冥一脸的为难,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笙成为君易潇的女人啊!
安笙却拉着他的手撒娇道:“你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更何况,延平王现在还有慕容将军支持,他很可能趁着你与君易潇之间争斗时在里面浑水摸鱼。”
君修冥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这些道理你明白,朕就不明白吗?好了,我自有主张,你只需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再过半个时辰,就是换岗的时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安笙却执意的坐在软榻上:“修冥,你能再听我这一次吗?”
君修冥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他知道,这就是他阿笙的性格,几番犹豫之后,只好作罢:“过几日,我会将墨白送入宫里。
如今虽然看似这皇宫是君易潇的,实则也有一部分是朕身边的人,寻了机会将司膳司的秋檀调到自己的身边。”
说着,他又递给安笙一块玉佩:“秋檀是差遣隐藏在各宫细作的关键,所以当她看见这块玉佩,一定能明白,司膳司的交接便是芙蓉酥,记住了吗?”
安笙见她一脸的不放心,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吧,离换岗的时间就快到了。”
君修冥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不舍的拥吻了一会,而后才被安笙催促着离开。
次日,晨时。
安笙想着要将秋檀调到自己的身边,便故意发了通脾气,将桌上的膳食倒了一地。
而依照往日来看,君易潇下了早朝通常都会来她宫里坐会,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他见菀宁宫内一片狼藉,向跪在地上的清流质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好好伺候皇贵妃娘娘吗?”
清流颤颤巍巍的回道:“今日的膳食都不合娘娘的胃口,所以…所以…”
君易潇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耐的说道:“不合胃口,就让御膳房做到皇贵妃满意为止!”
安笙起身向他行礼,君易潇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这么大的人了,怎么突然耍起脾气了?”
安笙指尖翻过手上的书页,喝了口清茶道:“昨儿那么一闹,想必皇后娘娘心里定也不舒服,皇上应该多陪陪皇后才是,毕竟她是丞相之女。”
君易潇无奈的笑笑:“你知道的,朕的心在你这里,娶她,是迫不得已。”
安笙将手里的书放了下,捻了块芙蓉酥咬了口:“我不知道。”
君易潇早已习惯了她这脾气,也没发火,倒了杯热茶给她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