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失声尖叫:“啊!你要做什么?”
“闭嘴。”男人温厚的手掌捂住她口鼻,很快,她便听到洞口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原来是有人闯了进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楚嫣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男子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颈间的肌肤上,沉稳而均匀。
原本还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戒备,但很快戒备消失,而后,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响起。
“云霆,别点火折子,带人到洞外等我。”
“属下遵命。”来人的声音极为恭敬,脚步声很快在洞内消失。
原来是自己人寻来了,难怪他身上的戒备消失,只是,黑暗之中,他是如何辨出是敌是友的?甚至还准确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这个男人果真不简单。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楚嫣在他怀中挣动了几下。
缠在腰间的力道忽而一松,戏谑的笑意在她耳畔想起,“你昏迷的时候,该碰不该碰的地方我可都碰过了,你现在还矫情什么。”
“你,你住口。”楚嫣紧咬着牙,挣扎着脱离他怀抱,而脚下一个不稳,踉跄的摔倒在地,而他竟没有出手扶她。反而点燃了火折子,重新燃起篝火。
山洞内又瞬时恢复明亮,楚嫣趴在地上,狼狈的模样完全呈现在他眼前。
她紧咬着牙,睁大了眸子瞪着他,眸中却擎着泪,这样的感觉无异于八光了赤果的站在人前。她的自尊与骄傲都被这个男人踩在了脚下。
她眸中闪动的泪光让刘君墨剑眉敛起,戏谑的笑在唇边逐渐消失。
“这样就哭了?真无趣。”他踱步来到她身边,掌心摊开在她面前,想要搀扶她起身,而楚嫣却一掌拍开他的手。
“别碰我。”她固执的自己爬起来,掌心被粗糙的地面磨破了皮,红肿一片。
刘君墨蹲在她身边,不顾她反对的扯过她的手,用衣角擦拭着她脏兮兮的掌心,一下一下,竟格外的温柔。“女人真麻烦,又娇气的要命。”
楚嫣没好气的道:“难道你母亲不是女子?”
他动作微顿,唇角居然扬起温暖而得意的笑,“我娘是女中豪杰,这天下的女人都无法与之相比。”他将她的掌心擦干净后,便放开了她的手。
楚嫣低头,看到他雪白的中衣上沾染了她手上的沾污与血迹,格外突兀。
他淡声询问:“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若是被浣邺国的人发现就麻烦了。你能走吗?还是我抱着你?”
“我,我自己可以。”楚嫣吃力的从地上爬起,一摇一晃的向前走去,没走两步,脚下一软,眼看着又要摔倒,而千钧一发之际,一条手臂缠上腰肢,下一个,她整个人都被他打横抱入怀中。
他抱着她,步履稳健的走出山洞。
山洞外,赵云霆带着手下暗卫屈膝跪在洞口处,楚嫣微微惊错,没想到刘君墨治下如此严谨,天子之威也不过如此了。
“船上情况如何?”刘君墨冷然询问。
“回禀主上,我们手下伤了几个人,不过公主安好。”赵云霆恭敬回道。
而听到柳绿安然无恙,楚嫣也放心下来。
“嗯。”刘君墨点头,但眸色却是极冷,甚至冷的骇人,“这笔账爷记下了,早晚回和那帮孙子算清。”
水路行了十余日,路路三日,他们才到达帝都边境。
因为天色已晚,并未赶路,刘君墨吩咐手下人在郊外的一处庄园留宿一夜。
听说这庄园是皇亲长乐侯的别业,因为庄园内四处都种植着秋桔花,故被称作菊园。
初秋时节,正是赏菊的好时候,那长乐侯携带家眷也在别业之内,只是,刘君墨这人的架子好大,借宿于此,却不与主人家打招呼。
刘君墨温声说道:“这屋子你暂且将就住一夜,明日此时便已入宫了。”
楚嫣目光环顾着整间屋子,宽敞舒适,布置的精致华美,若她猜的不错,这里应该是女主人居住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