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恩爱恍若昨日,而如今却相见不相识,楚嫣的心里并非不难过的,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她交付了身,心也跟着丢了。
睡梦之中,她也曾偷偷拭泪,但她心中明白,这样对她与刘君墨都好。
因为楚嫣的身子一直不好,回程走的很慢,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才走了一半的行程。
越接近帝都,气候越冷,楚嫣的病犯了两次,偷偷咳了两次血,脸色也苍白的厉害,夜晚入睡后,她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楚嫣裹着厚重的披君墨,对屋外吩咐道:“翠儿,屋子有些冷,再点几盆炭火吧。”
那侍女俯身回道:“娘娘,奴婢已经点了很多炭火盆子了,若再点,炭火燃烧,屋子里的空气就少了,屋子有味道不说,对身子也不好。”
楚嫣点了点头,将身子蜷缩进锦被中。摆手示意侍女退下。
她独自一人靠在床头上,脸色难看的厉害,又不停的咳了起来,喉中涌出一股腥甜,她用雪白的锦帕捂住唇,再拿开后,锦帕上是一片的鲜红。
楚嫣苦涩的一笑,随手将锦帕丢开,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天很冷,她根本睡不下,看来,又要坐着等待天亮。
过分寂静的夜,窗棂突然一开一合,响动之声让楚嫣心中一惊,她侧头看去之时,床前已经多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身月白长袍,周身透着淡淡清冷。
楚嫣长睫轻颤几下,淡淡道,“你来了。”
刘君墨眸子冷扫过地上染雪的绢帕,而后掀开她身上的锦被,翻身躺了上去,将楚嫣拥入怀中,“若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一直硬撑下去?”
楚嫣将头靠在他怀中,微微的扬起唇角,“我还能撑住。”
刘君墨的指尖轻勾起她下巴,楚嫣被迫仰头,对视上他幽深的墨眸:“撑不住的时候呢?你宁愿死也不愿向我低头?”
她若不可闻的一笑,身体向他的怀中靠了靠,他的怀抱很温暖,那是她渴望的温度,“我知道你舍不得让我死。”
刘君墨唇边含着一丝笑靥,两指捏了下她下巴,“你啊,就是仗着我宠着你,爱着你,就肆无忌惮。”
他两指搭上楚嫣手腕内侧,片刻后,指尖离开她手腕,从袖中取出一支白色瓷瓶,倒出两颗白色药丸送入楚嫣唇边:
“是寒疾发作了,将药吃了,会缓和一些,你这样娇弱的身体,将来如何能孕育孩儿。”
提到孩子,楚嫣小脸微红,但同时,一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
如今,她与刘君墨已有夫妻之实,即便她再单纯无知,也知晓她与刘君墨欢。爱是会受孕的,她的手下意识的抚摸上小腹,几乎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微颤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消了音:“君墨,你,你有没有替我准备药?”
刘君墨邪气的笑,双臂缠在她纤细腰肢,温厚的大掌又开始不安分了,“胡思乱想什么呢?你身有寒疾,若不进行调理,很难受孕。”
“哦。”楚嫣小小声的应着,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
“这些日子是不是都没有睡好?”刘君墨又问。
“太冷了。”楚嫣回道。
刘君墨笑着,忽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掌顺着她胸口的衣襟轻车熟路的钻了进去,“是太冷,还是太想我?嗯?”
楚嫣红着脸,侧开头不敢去看他,眼帘轻合着,感觉着他越来越滚烫的手掌在她的肌肤上油走,而后一点点褪下她身上的裙衫。
彼此赤果相对,肌肤相贴的触感说不出的美妙。
他的热情点燃了她冰冷的身体,炽烈的芸雨之后,她的身体才逐渐回暖,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中一夜好眠。
只是,第二日醒来后,身边的位置早已空了下来,她的手掌轻轻的抚摸过身侧的床铺,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他的体温,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独属于他的龙涎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