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另一个女子就爬上来,哭泣道:“我们的噩梦,却是从两年前开始的,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有女子不断失踪。
后来,我也被抓了过去,那段被困在军营中的日子,简直是一场噩梦,若不是太子攻陷了越关城,我可能早就被抛尸护城河了。”
清妍一直在旁摆弄着凌乱的发丝,一会嘻嘻哈哈的笑着,一会又像是见了鬼似的大叫。
温孜言微叹息,命人将她带走。
君修冥眸底一片薄凉,修长的指随意点了另外三人:“你们呢?有什么要说的。”
“我们,我们曾是夏将军的兵,后来在杨将军手下,杨将军驻守越关城开始,每个月都会抓一些女孩回来慰军,在操练中获胜的士兵,就可以……”那士兵低了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另一个却开了口:“从那以后,营中士兵士气大涨,操练格外勇猛。可是,夏将军曾严明戒淫。欲,军中绝不能有女人。
我们跟随夏将军多年,对杨将军的行为并不赞同,侍卫长曾向将军觐见,可是却被杨将军杖责三十军棍,丢了半条命,从此后,再也没人敢多嘴了。”
最后的一个爬上两步,低头继续道:“岂秉皇上,我们的千夫长就是被杨将军活活打死的,太守大人屡次警告杨将军不可在边境村庄捉女子了。
杨将军怕太守上书,就到燕国边境捉人,千夫长说这样早晚会出事的,可杨将军不听,还把人拖出去,活活打死了。”
君修冥冷冷问道:“就因为一句话就把人打死了?”
那人接尔道:“因,因为千夫长提起了夏侯渊夏将军,杨将军就恼凶成怒了。”
君修冥手中华丽的白瓷茶杯突然碎裂在地上,茶汁溅了他明黄的衣摆。
一旁侍女吓得不轻,慌忙跪倒在君修冥脚下,用手帕给君修冥擦拭衣摆上的水渍。
“走开。”君修冥一脚踢开她,起身来到杨尧面前。凤眸冷眯着看他:“皇亲国戚?北盛那条律法规定皇亲国戚可以不守法纪军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又算什么东西!”
君修冥抬腿,一脚踢在杨尧肩头,他一身惨叫,重重摔在一旁。
杨尧连滚带爬的再次跪倒在他脚下,哭嚷道:“皇上,你不要听他们胡说,他们一定都是夏侯渊找来的人,他们都是诬陷我的。”
杨尧是什么人,夏侯渊是什么人,君修冥自然心知肚明。
温孜言眸光冷冷的扫过杨尧,用鼻音轻蔑的一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只见,那名燕国的女子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伸出手臂颤抖的指着杨尧,面色死灰一片:
“我在北盛军营,曾被杨将军施暴过几次,杨将军的左胸口下方有一颗黑痣,若皇上不信,可以当场验身。”
君修冥俊颜微冷,对一旁御林军道:“验。”
两个身材高大的御林军走上来,一把将杨尧整个人按倒在地,扯开他胸前残破的衣衫,左胸膛下方果真有一颗豆大的黑痣。
君修冥冷冷道:“给朕将他压入死牢,等候发落。”
“遵命。”御林军将杨尧硬生生的拖了出去。
温孜言见状,轻蔑一笑,微一摆手,手下人便将那五人带了下去。
他重新坐回到石桌旁,端起茶杯,温笑:“我们现在可以谈谈赔偿的事了吗?皇上。”
君修冥冷眼扫过一旁常德。
常德犹豫片刻,还是带着一干人离去。
偌大的御花园内,只余君修冥与温孜言二人,偶尔的蝉鸣之声,衬得夜色越发寂寥。
君修冥问道:“说吧,想要如何赔偿?”
温孜言直截了当道:“白银三千万两。”
虽然是一笔大数目,但北盛富庶,而燕国边境那些被凌辱致死的女子,她们的家人也需要一份公道。
君修冥不急不缓道:“三千万两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朕会让户部凑钱,天色已晚了,今日太子先回去吧,既然了,这几日,太子可以先在帝都转转,朕会命人陪同。”
“如此,便替边境受害女子的家属谢过皇上。”温孜言起身,微微拱手,达成协议,而后转身离去。
不久后,安笙拿着披风走到他的身边,其实方才她就一直在廊上听着:“皇上朕打算给钱?”
他温声道:“嗯,这场仗是不能再打了,朕总要给燕国朝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