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虑掀开被子爬上床,又躺在了两人之间:“爹,娘,你们怎么可以丢下无虑跑来偏殿睡了?”
君修冥早已醒过来,将孩子揽在怀中,任由着他胡闹。
安笙被他吵醒,睁开的眸子还有些迷茫。
无虑将头枕在安笙的手臂上,嬉笑着说道:“娘,爹答应今天带我去宫外,爹说郊外也有大片的草地,像塞外一样广阔,我们去骑马,好不好?”
安笙笑着捏了下无虑的小脸蛋:“娘亲不去了,你们去吧,别玩儿的太疯,娘等你们回来一起用晚膳。”
“好吧。”无虑笑着点头,扯着君修冥下床。
“急什么,朕还要去上朝,你先用早膳,朕下朝后就陪你出宫。”君修冥在侍从的服侍下梳洗更衣,然后离开。
安笙陪着无虑用膳,许是太兴奋的缘故,他只吃了些粥,然后就坐在桌案前,双手托腮,定睛瞧着殿外,只等着君修冥下朝。
安笙端了杯清茶递给无虑,让他润口:“还没到下朝的时辰,急什么。”
无虑百无聊赖的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他嘟着小嘴巴,嘀咕着:“我已经很久没出宫过了,宫里虽然大,可是真的很闷。后宫惠贵妃手底下的几个女人隔三岔五就来烦我,后来还是爹下旨,不许她们靠近我。”
安笙嘲弄的笑,随意的把玩着指尖的茶盏:“她们是来巴结你的,你倒是一点也不给那些她们面子。”
无虑哼哼了句:“烦还烦不过来。”
而此时殿门处晃过一道明黄的身影:“什么事又惹朕的皇儿心烦了?”
君修冥笑着走进来,身后跟随着常德:“老奴参见娘娘,参见中州王。”
常德躬身施礼。
安笙淡笑,算作回应,反倒是无虑轻摆了下手,皇子殿下的架势十足:“常总管不必多礼。”
无虑跑过去抱住君修冥的腰身,扬着小脑袋看他:“爹,我们可以出宫了吗?”
君修冥笑着,将他抱了起来:“嗯,常德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朕换身衣服就陪你出去。”
无虑欢快的笑,在君修冥脸上啃了一口:“爹爹最好。”
安笙将父子二人一直送到宫门外,又千叮万嘱了一阵。
君修冥却笑她越来越啰唆了,不过出宫一日而已。
安笙失笑,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现在太平盛世,又能出什么事?
父子二人离开不久,惠贵妃便来了她的菀宁宫。
原本侍女是将她拦在殿外,但她却硬要闯进来,安笙的目光冷冷的落在她的身上。
时过境迁,她仍旧是风韵犹存,却唯独多了一丝苍白,似乎这么多年过去,她骄奢的习性丝毫不曾改过。
或许是因为杨尧至今也还是北盛掌兵十万的大将军。
杨沁月看着布置温馨的菀宁宫,唇角扬着嘲讽的笑:“怎么?妹妹得宠了就不向本宫行礼了吗?”
安笙坐在主位之上,品着茶,不急不缓的说着:“贵妃娘娘莫不是忘了,早在三年前皇上便下达了旨意,菀宁宫内不属于皇宫的管辖范围。
并且,人人来到菀宁宫都要敬我为主子。贵妃娘娘仗着母族,如今是连皇上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了吗?”
杨沁月脸色煞白,一时气结,竟说不出半句话来,她在这宫里形同摆设,一忍便是七年,至从她哥哥曾投靠过君易潇,便被远调去边界驻守。
没有皇上的旨意,根本不得擅自进入金陵城,因此他们兄妹,少说也有三四年不曾相见了。
若不是哥哥还手握重兵,只怕君修冥是连敷衍也懒得敷衍她,只不过她今日来并不是找安笙,而是君修冥。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忍气吞声的问道:“皇上呢?”
安笙知道,这后宫的女人都嫉妒她也恨她一人占着君修冥,但这世上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呢?
所以她不得不自私,同而心里也是可怜这些后宫的女子,好在如今的后宫除了她也只有杨沁月了。
安笙的眸子从茶水里抬起,温声回道:“出宫去了,你若要见他,晚上的时候再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