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蹲在公孙淑媛的身前,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轻轻地在她皮肤上划下一道血口,而后再将血液滴入了小罐里,喂养着自己的灵蛊。
清冷的月光洒入屋内,使安笙的脸蛋看起来有些苍白,眼里却尽是冷意:“尊贵的皇后,你应该一辈子也想不到,你会被囚禁一生,至到你的血被我的蛊虫吸干。”
也不知是何时,屋内忽然多了个人,他就这样站在门前,被月光投下一片暗影。
安笙正觉得大快人心之时,无意的抬眼却看见一张带着狰狞疤痕的脸,眼底浮过一瞬的惊讶:“你是什么人?”
他唇边一抹森寒的笑意:“看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贤妃好能耐啊。”
安笙警惕的看着他,总觉得这声音她很熟悉,但这张带着疤痕的脸她根本不认识。
安笙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敌人的敌人应该就是朋友,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将此事说出去,我知道你现在正苦恼该把这个女人放在哪里,才不会被人发现,这件事我可以帮你。”
安笙毫不犹豫一口拒绝:“我不用你帮。”
此人来路不明,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面前,想来也不是普通之人,只是不知他目的何在?
他冷冷的一笑:“呵呵,不用我帮?难道贤妃不进宫替代皇后的位置了吗?”
安笙眼底浮过困惑,感到震惊,这件事除了半斤和她无人知晓,就连那十个黑衣人也只知道是绑架皇后,其余一概不知,可他是如何得知?
半斤没理由将这件事告诉一个陌生人,那么是有人一直监视她?
沉默许久,安笙才让自己保持镇静的开口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却十分的淡然,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贤妃,现在可由不得你信不信,我只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就是我将你绑架了皇后的消息公之于众,第二,你帮我扳倒公孙一族,我要公孙一族死无葬身之地。”
听完他的话,安笙一肚子的火,这不是让她越陷越深吗?扳倒了公孙一族,她这个假冒皇后想必也到头了。
他似乎猜出她的顾虑,语调散漫的说道:“贤妃放心,皇帝念在公孙淑媛曾帮过他的情意上,不会要她的命,所以你也定当会安然无恙,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你好好考虑,我知道,贤妃是聪明人,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落,不待她答话,他便离开了。
安笙迅速朝着他追去,却只到了院落里便没了身影,看样子,他的武功应该是极好,而且一定在她之上。
翌日,君修冥仍还在为李洵之死气恼。
掌管十万御林军统领被暗杀,刑部查了十余日竟一点头绪都没有,他又怎会不震怒。
养心殿中,裴若尘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而主位之上,帝王专心的批阅奏折,整整晾了他半个时辰。
裴若尘跪的几乎麻木,忽听啪的一声,一摞奏折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君修冥温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自己看看这些奏折,宁王、王氏、还有朕的三叔延平王都盯着御林军统领的位置不放,无论落在他们其中谁的手中,朕这个龙椅也就做到头了。”
裴若尘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屁声都不敢吭。
他、李洵、墨白、夏侯渊,常德,还有以前的刘锦,实则都是帝王一手调教,更是帝王心腹。
墨白负责暗卫,他负责刑部,夏侯渊与李洵,刘锦掌管御林军,常德则负责各宫安排的细作。
出事之前,君修冥曾命他调遣暗卫保护李洵,那时,帝王已意识到危险。
要怪就怪李洵好色贪杯,李洵死在丽春院头牌歌姬的床上,倒是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告诉刑部三天内给朕结案。”君修冥冷声又丢出一句。
裴若尘一急,诚惶诚恐的回道,“皇上,此案全无头绪,莫说是幕后主使,连半分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别说三天,就是三十天也不可能破案……”
未等他将话说完,啪的一声碎裂声响,青花茶盏在他脚边碎裂,伴随着的是帝王冷怒的声音:“查不到真凶就弄个替死鬼,这种事刑部不是最拿手,还用朕来教你们!”
“是,臣领命。”裴若尘总算是懂了,帝王的意思是不打算在查下去了。
再追查下去又能如何,除了君宁,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又有这个通天的本事暗杀御林军统领。
即便搜罗到证据,君修冥目前也动不了君宁,那又何必浪费心里继续追查下去。
“皇上,目前最棘手的是找人接替李将军的位置。”裴若尘不怕死的又道。
帝王冷漠,一双墨眸深沉的骇人。
静默良久后,才听得他一句:“你退下吧,朕自有主张。”
裴若尘尚未离开养心殿,就听见养心殿外突然传来嘈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