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出在根上,杀几个只是做做样子。”
朱由校叹了一口气,“就算这样,也得杀,得让天底下的官员都明白,有些线,谁碰谁倒大霉。”
他又接着问:“内阁那帮人知道这事了吗?”
海大富回答:“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从陕北一路快马加鞭送来的紧急文书,应该快到京城了。”
这时候,京城的大门外,施凤来正坐着马车打算进城,突然听到后面有人惊叫。
几匹快马横冲直撞地飞奔过来,吓得马车夫赶紧把车拉到一边,嘴里嘟囔着:
“真是活见鬼了!”
话还没说完,领头的骑手一鞭子抽过来,马车夫疼得直叫唤。
守门的士兵正想上去管管,却被守门的军官一把推开,任由那个骑手喊着“六百里加急,军事急报”飞一样地进了城。
守门的军官踢了一脚地面,警告说:
“下次看仔细了,再乱来,先废了你的腿!”
守门的士兵灰溜溜地躲开了,军官自言自语:
“这又是出什么大事了?”
一个老士兵扶起守门的士兵,说:
“小子,算你运气好,被长官拦下来了。”
“真要是挡了他们的道,不死也得脱层皮。”
老士兵随意做了个砍头的动作,提醒着六百里加急的严重性。
守门的士兵吓得脖子一缩,老士兵笑着说:
“吓到了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说起来,我有个侄女,要不要考虑考虑?”
玩笑之间,城门又恢复了往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施凤来马车夫脸上那道鞭痕,证明了刚刚的风波。
施凤来摇了摇头,这世道不太平啊,他责备道:
“还愣着干嘛,快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给我闭嘴,下次再乱说话闯祸,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马车夫赶着车进了城,虽然心里觉得委屈,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得罪了主子,凭主子的势力,下人们都知道,反抗也只是白费力气。
……
“臣孙承宗、顾秉谦拜见陛下。”
“起来吧,不用多礼,赐座。”朱由校说,“二位爱卿,今天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陛下,刚刚收到了六百里加急的信,说是陕北发生了民众暴动。”孙承宗报告。
“怎么回事?朕不是已经拨了钱粮去救灾了吗?怎么还会出现暴动?”朱由校明知故问。
孙承宗和顾秉谦脸上都有些尴尬,他们虽然知道有些官员行为不检点,但没想到会糟糕到引发暴动的地步。
孙承宗回答:“陛下,当前最紧急的是要平息民众的骚乱。”
“二位有什么办法吗?”朱由校问。
顾秉谦说:“处理民众暴动,不外乎镇压和安抚。微臣认为,对于陕北的暴动,应当以安抚为主,只需要严惩带头闹事的人。”
“然后呢?”朱由校追着问。
“朝廷应该马上拨款救济灾民,让他们能够回家安顿。”顾秉谦硬着头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