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储秀宫,众人仍然在为了明日开棺一事争论不下时,突然一人出现,附在夏楚雄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就见夏楚雄脸色一变,起身,“明日开棺一事就这么决定了,吉时一到,便开棺。”说完,便拂袖而去。
掷妃的脸色变化莫名,她紧紧的盯着夏楚雄离开的背影,心里总有一种感觉,一旦她这次放着夏楚雄离开,便再也无法找回他的心了的感觉,提着裙摆就想要追上去,却被皇后的人恭敬的拦下,“掷妃妹妹,你这么急着想要去哪里呢?”皇后一拂衣袖,所有的大臣悉数躬身施礼退了下去。
皇后的眼神冷冽,她挑眉看着掷妃,“本宫昨日突得一种味道极好的水果茶,做茶者心思玲珑,居然懂得如此制茶之术,让本宫突然之间觉得眼清目明。虽说之前受梦魇困扰心情尚且有些沉重,但现在见能够帮得德妃向皇上求情,并得以准奏,心情突然觉得大好,反正时间尚早,妹妹不如就来陪本宫喝上一本水果茶再走。”
“不好意思皇后娘娘,臣妾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不如,改日再来陪你喝这水果茶吧?”掷妃的眸子里仍然带着一丝嘲弄,皇后如今俨然成了夏吟欢的同谋,她一定不会能让这件事情发生,就算是花再大的代价。只要能杀了夜行欢,苍凛尘绝对不会擅罢甘休,而这件事由始至终都是夏吟欢搞出来的,冤有头债有主,夏吟欢便会聪明反被聪明误,死无葬身之地。
“妹妹。”皇后笑着阻止她离开,“皇上之所以心烦气燥,其实本宫之前本来也是不得而知的,后来,幸得好经妹妹提醒,知道原来还有夜行欢这么一个人。便去了长乐殿打听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也知道了夜行欢的身份。他这次出去,责任重大,稍有差池,赢国上上下下万万百姓甚至是你,我,都有可能会沦为陪葬之人。不知道如果皇上知道有人想要对夜行欢不利,一心想要铲除他,阻止他进宫,便是扰乱了皇上复国大志,这个人,皇上会如何处置呢?”
“这件事请恕臣妾不能回答,所谓君心难测,也要视乎这个人的地位在皇上的心里有多么重,不过,当然,皇后娘娘你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呵呵,你看臣妾这张嘴,娘娘你切勿多想,妹妹并不是说你如今不得君心,倍受冷落,妹妹只是想说,皇后娘娘你在皇上的心里,永远都有一个位置,无须与人争宠便可占一席之地,真是令妹妹羡慕不已。”
掷妃冷冷一笑,朝着皇后一挑眉,转身便要朝着殿门走去。
禁卫军于门口持剑相向,她不禁气极,冷喝一声,“大胆,居然敢拦本宫的驾?”
“妹妹何须动怒?”皇后轻声笑道,掷妃转身冷冷的看着皇后,却见皇后手指轻轻的一理肩上掉落的幽黑乌丝,慵懒的笑了笑,“他们自是不敢拦妹妹你的大驾,但是,本宫可以。”说话间,眼神瞬间冷冽,声音拔高了几度,用力的一拍桌案,“本宫不争,不表示你可以在本宫的面前耀武扬威,你既然争宠多年也坐不上这皇后之位,那就让本宫来教教你,何谓母仪。来人,替本宫除了她的外衫。”
今日的掷妃仍然是毫无避忌的着一袭大红色轻纱罗裙,露出撩人的如雪肌肤,虽是刻意在肩上披了一条素白的绞绫纱,但是其心,路人皆知。
虽然掷妃拼了命的反对,再有樊姑姑从旁相助,但仍被禁卫军拔去了外衫,并且用力的一推,掷妃重重的跪在地上,还被禁卫军强行按着身子,不允许她动弹半分。
皇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从孟姑姑的手里接过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孟姑姑,这华贵公主的心思果然玲珑剔透,今日的一切,都在她的预计当中,本宫很喜欢她送的礼物,包括,这杯水果茶。”
“是,娘娘,改日奴婢会去长乐殿送上回礼的。”
“嗯。”皇后轻哼一声,抬头看着一脸愤恨的掷妃,“无论你在这个后宫之中有多受宠,本宫只要一天还是皇后,你就应该谨记你的身份,不过只是皇上的妾,先不论晨昏定省,依时请安,本宫站着你就不能坐着,本宫着红你就得给我素着,本宫本是对你处处忍让,你却越来越不知所谓。如今皇上国事繁重,你却日夜缠着皇上不安于室……”
这时,一个宫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皇后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就见皇后挑了挑眉,轻轻一扬手,宫人立刻扫了一眼掷妃之后就快速的退了下去。皇后眼睛突然直视着掷妃,秀眉一蹙,“本宫只知道你喜欢争宠,且手段毒辣,还真是没有想过,你居然胆敢命人行刺皇上最宠爱的华贵公主?而现在,华贵公主正在暗中助皇上除去擎国,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谋害华贵公主,可是安得什么心?”
“皇后,你休想要冤枉本宫,如今皇上不在这里,你一人独大,便想要随便安一个罪名到本宫的头上,告诉你,皇上绝对不会任由你胡作非为的。”掷妃愤然而起,纤细的手直指着皇后,怒声喝斥。
“声音大也解决不了你现在的困境了,本宫的堂弟九门提督柳大人,于今夜在城里巡视时,发现一帮杀手鬼鬼祟祟,便派人暗中跟踪他们去了城郊,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是去打华贵公主的主意。公主虽然是嫁过人,但仍然如处子般贤雅文静,比起当年德妃的美貌更要胜出几分,天下第一美人,当之无愧,可是,这些乌合之众居然也敢亵渎我赢国公主,真是不知死活。”
皇后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面前脸色越来越惨白的掷妃,嘴角轻轻扬了扬,她恐怕至死那一天也没有想到,她派去的人明明是去对付夜行欢的,为何会变成了华贵公主,那群贼人已经招供,恐怕,掷妃这次想要脱身,有些难了。
“本宫本是好心想要请你喝水果茶的,没想到,刚才你这一拒绝,想要再喝,恐怕,唯有等到本宫去大牢探望你时,顺便给你带来才能喝到了。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再美的野花也终究上不了台面,就算是有幸上了,也不过是用了一些肮脏的手段,总有一天,会有露出真面目的那天。”皇后走到掷妃的面前,冷冷的与她直视,“你放心,大家姐妹一场,本宫,绝不会让你死得这么轻易。”
她曾经发过誓,如果真如夏吟欢所说,她的皇儿夭折得蹊跷,是有人蓄意而为,她一定会将那个人五马分尸,并将他的骨肉,喂于狼、狗一众畜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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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楚雄看着夜行欢,只见他表情麻木,任他怎么问,夜行欢也是一个字不说,夏楚雄急得直搓手,“这人是怎么回事,连孤王也不放在眼里?”
如公公听了这话,立刻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皇上,奴才听说这个人是华贵公主用药控制着的,除了华贵公主一人的话之外,任何人他都不会搭理。奴才之前已经找人去请华贵公主来了,可是,长乐殿的人却说华贵公主受了伤,现在正在长乐殿,太医们已经赶过去了。”
“什么?受伤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受伤?”夏楚雄用力的一拂衣袖,“立刻摆驾长乐殿,孤王倒是要看看这是演的哪门子戏。”
没人看见夜行欢眼底一闪而逝的阴冷,但是他身形不动,静静的站立于龙阳殿之上。夏楚雄刚刚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在夜行欢的耳边轻轻的喊了句,“华贵公主让你立刻回长乐殿见她。”夜行欢便立刻转身跟在夏楚雄的身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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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儿。”
吟欢听见了夏楚雄的声音,立刻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被夏楚雄轻轻的扶住,见她脸色苍白,头发散乱,神情间有些狼狈,立刻眉头紧紧的皱着,“皇儿,这到底是发生何事?孤王早就派人加派人手保护长乐殿,还有谁敢在此捣乱?”说完,立刻冷眼一扫旁边的迦鹿,“你这个狗奴才,是如何服侍你家主子的。”
迦鹿立刻重重的往地上一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吟欢轻声说道:“父皇,与迦鹿无关,都是儿臣自己的错……”说到这里,吟欢的眼神轻轻的落在夏楚雄身后的夜行欢身上,粉唇微微动了动,“儿臣因为担心夜行欢在回宫时会遇到意外,怕是擎国的奸细会潜伏在宫墙的四周,才会暗中离宫,去接应他的。哪知道,居然真的遇上了杀手,他们像是早就已经潜伏在那里,候着夜行欢。
他们在见到儿臣时,居然动了歹意,欲对儿臣……”吟欢哽着声,没再继续往下说,哭得梨花带泪。
这时,迦鹿才轻声的哭着说道:“若不是柳大人正好带兵经过赶到救下了公主,后果不堪设想。奴婢事先才从柳大人那里打听到消息回宫,才知道原来那些贼人并非是想对公主下手,他们的目标本是夜公子,却是对公主的如花美貌起了歹心,才会……”
夏楚雄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夜行欢,又看了一眼哭得可怜的吟欢,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皇城内外都有重兵把守,何时会混入杀手来?柳大人可有查出那些人是受何人指使?”
迦鹿这下子吓得不轻,低头垂眸,“皇上,奴婢,奴婢不敢说……”
“混帐,你若是不说,孤王便要视你为同谋,欲对华贵公主不利的内应,明日便将你腰斩。”
“不要啊,皇上。”迦鹿果然是被吓坏了,几乎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那些人说,说,指使他们的,是掷妃娘娘……”
“胡说。”夏楚雄不屑的挥了挥衣袖,“掷妃长年于后宫之中,哪里会认识杀手?更何况,她与夜行欢无怨无仇,为何要对他狠下杀手?夜行欢如今是我赢国反败为胜的关键所在,掷妃向来长袖善舞,又怎么会如此胡作非为?来人,立刻传柳开云进宫见孤王。”
如公公立刻退下去急办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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