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做哥哥的,去给弟弟赔不是?
还要预备礼?!
他也配!
况且老九那黑心玩意儿,说伤就伤了?
几盅白酒就有这么大杀伤力,那往后想要收拾谁,直接一顿酒了事。
汗阿玛湖涂了?
说什么信什么!
肯定是宜妃吹了枕头风,他都昏聩了。
三阿哥心里愤愤,嘴上却不敢掰扯,袖子里握拳了拳头,顺从地点点头:“儿子晓得了,儿子一定准备一份厚礼,去给老九赔罪……”
除了《孝经》,再给他预备一本《礼记》。
喜、怒、哀、惧、爱、恶、欲,为“七情”。
父慈、子孝、兄良、弟弟、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为“十义”。
自己这回失误了。
“七情”上面,行事不谨慎,没有“兄良”,可那黑心玩意儿是不是也该学学什么是“弟弟”?
康熙沉吟着,漫不经心道:“厚礼?你前几次行围,不是得了不少皮子……听说这些日子诸部王公,也送了你们不少皮子,那就凑一凑,八车皮子吧,应该差不多了……”
“汗……汗阿玛……”
三阿哥目瞪口呆,恍若梦中:“您是说,八车,不是八张……”
康熙点点头道:“嗯!八车!礼多人不怪,如此正好,抹平前事,省得你们兄弟落下嫌隙……”
三阿哥还要说话,康熙已经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三阿哥失魂落魄地离开。
这是割肉么?
这是要他的命吧!
康熙叹了口气,跟梁九功抱怨道:“十多年了,只长岁数,不长脑子,心也窄,不容人……再这样下去,谁能待见他……”
梁九功像个凋像,神情恰到好处,不敢有丝毫变化。
这个时候,他有自知之明,只真诚道:“外头像三爷这么大,许是顶门立户,当大人用了……可在宫里,皇上慈爱,三爷长在皇上羽翼下,性子还是孩子呢……”
那是皇子阿哥,皇帝能嫌弃,却轮不到他们这些奴才说嘴。
康熙摇了摇头,又说九阿哥:“不稳重!之前白夸他了,受了些委屈就闹腾,又要骂人,又要动手的,没脑子……”
就算有不满,用得着这样立马算账?
心里藏不住事儿。
他嫌弃的不行,可想起九阿哥临走时的眼神,到底不落忍,吩咐梁九功道:“算了,这回也算委屈他了……广储司新进了披风,叫人挑一件赐下去……”
说着,他想起十阿哥孝敬的两张虎皮,还有董鄂氏孝敬的各色路菜吃食:“十阿哥与九福晋也一人一件,为生辰礼……等过两天,他们叔嫂生日,你记得叫膳房准备两桌饽饽席送过去……”
梁九功应了,下去吩咐。
*
行在中路外头。
大阿哥被五阿哥拉扯着过来,稀里湖涂的。
“老五,你到底拉我过来做什么?支支吾吾的,也不说个明白……”
大阿哥不肯动了,站在那里。
他正值壮年,长得也高大,力气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