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李氏闻言,不禁落下眼泪,妹妹潘玉也黯然伤感起来。潘虎急道:“婶婶,小玉,你们别哭,有什么事,我给你们做主便是。”
“小虎,我们家小玉,被湘水江里的几个喜鬼缠上了,今晚凌晨,他们就过来,带你妹妹小玉下江,这可如何是好啊。”婶婶李氏抽泣着道。
“妈,你别哭了。”潘玉抱着母亲,虽然忍住没哭,但眼里泪水一直在打转。
“阴鬼大师,什么是喜鬼?”叶凡在旁边低声问道,他对华国修行界,一些传统阴煞之物的叫法,并不太了解,所以才转问阴鬼大师这位老牌阴修入道术士。
“叶大师,这种鬼其实是一种煞,死的时候正好是它们大婚之日,因为怨气太重无法消散,所以灵魂就形成了这种厉鬼。其实它们不常见的,只有在大喜和大悲的场合下才会出现,见到的人没几个能活下来。”阴鬼大师在旁边解释道。
“还有一种鬼,为丧鬼,它们的情况和喜鬼也十分的类似。唯一的区别就是丧鬼是死在别人的婚礼上的人,别人最快乐的时候,却是它们最悲哀的时候。因为它们的怨气十分强大,所以看到它们的人几乎不可能避开这股煞气,它们算是恶鬼之中最为凶险的煞鬼之一。”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不过是区区几股怨念积攒,修行了数十年的煞鬼而已。”叶凡点点头。
这种小鬼,他弹指可杀,不要说他,非鬼王级别的鬼兵鬼将之类,便是阴鬼大师也能对付得了。
“叶大师,不是我吹,若晚上那几只小鬼敢来,老夫定叫他们有去无回,魂飞魄散。”阴鬼大师拍着胸脯道。
“嗯。”叶凡点点头,他此行目标是湘水江里那头尸王,还有雪月岭山神庙里专吃人的山精魍魉,区区几只小鬼,还不值得他亲自出手。
这时,只见潘虎说道:“婶婶,你别怕,小虎这些年在外,也学了点降妖伏魔的本事。我这师伯,更是修行界的阴修大师,对付捉鬼拿鬼这一套,早就娴熟无比。等吃完饭,你和小玉就在家里呆着,我们在院子里,等那几只小鬼来便是。”
“小虎,你说的都是真的?”婶婶李氏不敢置信道:“前些日子,我们村也来了一位道人,说是西陵州州府派他们来的。好像是湘西南州山矛派的法师,结果与湘水江里那几只喜鬼斗法,最后反被它们杀害,拖到了江里。”
“第二天,老村长带人,结果在下游江岸找到了那位法师的尸体,模样甚是凄惨。你师伯他……”
“山矛派?”没等婶婶李氏说完,阴鬼大师一愣道:“那位法师,可是七八十岁,留着一缕山羊胡的模样?”
“正是。”婶婶李氏点了点头:“阴鬼大师,见过那位法师?”
“是他?连他都不是那几只喜鬼的对手?”阴鬼大师回过神,苦笑一声道:
“我的确认识那山矛派的水云法师,他修为要高出我一筹,如果连他都不是那几只喜鬼的对手,那我……”
阴鬼大师满脸羞愧道:“我入道修行,七八十载,数十年前,才迈入入道中期。和那山矛派的水云道长,也曾斗过法,但却输给了他。”
“那水云道长,修为比吕大师,都尤胜三分,所学法术,乃茅山派的先天术法。威力十分强大,据传,还能以符御雷,雷法乃是一切鬼魅魍魉的克星,若他以符雷都劈不死那几只喜鬼,还被它们拖入江中,我更自愧不如了。”
“区区几只煞鬼,怎么会这么厉害?”潘虎皱了皱眉,显然,事态超出了他意料之外。他虽然只是内劲武者,但跟在师父煞鬼大师身边数十年,也知道喜鬼为何物。不过是区区几只怨气不散的阴物罢了,法力也才堪堪入道入门,阴鬼大师葫芦里养的那数十只小鬼,就是这种阴物。
每一个都有撕裂虎豹的能耐,只是这种没什么修为的阴物,若没有阴鬼大师这种阴修大师祭炼,能入道小成,已经是极限了。它们怎么连山矛派水云大师都能拖到江里?
叶凡在旁边却暗暗看了鬼春山一眼,发现他并不觉得奇怪,忽然想到,婶婶李氏刚才说的,水云道长是西陵州州府派来除妖抓鬼的,那这个鬼春山此行,想必也是受西陵州州府所托而来?
否则,他们到石溪村做什么?
“阴鬼大师,尔等不必担心,那几只喜鬼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厉害。”这时,鬼春山终于开口。
“李氏,本教问你,你们村前的湘水江,是不是有一只成了精的尸王?据传是百年前,大清秀才苏海棠怨念所化,可有此事?”
“有,有此事。”婶婶李氏点点头道:“我听村里老一辈人说,那湘水江的尸怪,生前的确是一秀才,上京入考,中了士第,之后回乡接她那发妻陈秀儿陈氏回京,打算与他共享清福。但没想到……”
“没想到,陈氏遭人奸杀,那苏海棠回到家中一看,陈氏早已死去多时,尸体腐烂,爬满了咀虫。苏海棠忍住心中悲痛,将陈氏葬到了石溪村十里外的雪月岭上,之后到西陵州报了官府,经他多日明查暗访,才发现,奸杀他发妻的人,并不是什么江洋大盗之类,正是西陵州正四品知府之子。”鬼春山一派高人模样,接嘴道:
“奈何,百年前,国外豪强,欺凌大清,再加官府黑暗,那苏海棠虽然中了士第。但朝中无人,眼见发妻过了头七,还未曾报仇,任凶手逍遥法外,悲愤之下,就在亡妻坟前发了血誓,之后自刎在雪月岭下的湘水江中。”
“更说出,湘水江不干,怨气不散的感天咒言,即便化作鬼,也要寻那知府一家的性命。”
鬼春山徐徐道:“苏海棠自杀,立下血言一事,不多久就传遍了整个西陵州。那知府也是个信鬼神的人,就请法师在苏海棠头七之日,准备招他亡魂,将他三魂七魄打散。可哪知,那法师根本不是苏海棠的对手,被苏海棠化作的尸鬼硬生生拖入江中,给淹死了。”
“数十年后,那苏海棠阴魂修炼有成,恰逢那知府一家乘船经过此地,便被他施法将西陵州知府一家连船带人都拖入了水中,虽然大仇得报,但苏海棠并不开心,相反心中怨气越聚越凶,时常祸害方圆百里,靠湘水江为生计的数十个渔村的渔民,乃至过往此地的商甲的性命。”
鬼春山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道:“那苏海棠却不知,在他祭拜完发妻陈氏,跳江自杀后。他发妻阴灵有感,也化作了落洞女,专在雪月岭,以她墓地为方圆的十里之地,到处害人。”
“看见男的,便化作生前模样,勾引到她墓地前,吸干那些轻薄之徒的精元,若是女的,就把她们的血肉给吃了。”
“夫妻两在这一带,成了远近闻名的魔头,不知道多少大师,想要收服他们,最后却都栽倒他们手中。直到几十年前,天师道大天师出世,将此地二位妖魔交给弟子,一个封印在湘水江底,用石碑镇压,石碑不破,那苏海棠化作的尸王,便永无出头之日。”
“落洞女陈氏,坟头之上,盖了一座山神庙,用山神石像镇压,石像不毁,便永远出不得此庙。并安排了一个弟子看守此庙,和湘水江中的石碑。”
鬼春山看了一眼婶婶李氏问道:“李氏,本教且问你,你们村以前可是经常有一老道到你们这吃酒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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