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自然能看清卢绾的心思,于是便挪动膝盖,向前凑了凑,哀求着说:“世子,您最有见识,您帮着劝劝大王,大王爱听您说话!”
“世子,机会难得,反了吧!”
“韩信那人最会攀咬,他一伏法,势必会将王爷供出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机会不容错过啊!”
……
涂乙等人跟着挪动膝盖,劝说起了卢弃。
卢弃望着卢绾,看着张胜等人,忽然就明白当初陈豨是怎么自立为代王的了。“父王,时机尚未成熟,请您三思而行!”为了避免重蹈陈豨的覆辙,卢弃拱着手,跪在了地上,也恳求起了卢绾。
“儿啊,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咱家跟淮阴侯那边来往还挺密切的,只要别有用心之人从中一搅和,咱就跟着韩信一同伏法了。”
卢绾和张胜对视了一眼,走到卢弃跟前说。
“大王,燕国是燕国,韩信是韩信,咱们不能因为韩信就做出错误的决定!”卢弃还没表态,跪在人群中的丁浪突然开口了。原来这家伙跟着张胜等人一同下跪,并不是劝进,而是想为卢弃帮腔。
“什么叫错误的决定,难道要大王等着被朝廷问罪吗?”
张胜厉声喝问。
“对呀,难道要大王等着被朝廷问罪吗?!”
曹丘、涂乙等人同时愤愤地质问。
丁浪脖子梗起,瞪大眼睛,激动地说:“你们……”
“不要伤了和气。”
卢弃对丁浪摆摆手,望着卢绾说:“父王,您知道陛下为何滞留河东不返回长安吗?他这么做,就是在等您谋反啊!”
“他不是想体察民情,视察城防吗?怎么会……”卢绾目露疑惑,说了没两句,忽然反应过来了:“一定是因为本王的称病!”
“不,是因为王黄的告发。”卢弃摇摇头,解释说:“臧荼、韩王信、陈豨,还有彭越,这些人早已让陛下成了惊弓之鸟,不管我们是否射出手中羽箭,甚至是无论我们手里有没有羽箭,他都会感到害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看到张胜等人先后安静了下来,纷纷望向了自己,卢弃继续说:“韩信密谋叛乱的事情有没有被告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早已有所准备,只等着我们跳进罗网了。”
“儿啊,你这些只是猜测吧?”
卢绾眼珠动了动问。他已经被卢弃吓到了。有种被人当头泼了盆凉水的感觉。原本火热滚烫的脑袋,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卢弃意味深长地说。
丁浪瞅准机会,提高声音说:“韩信还没怎么样呢,咱们就怕成了这样,实在不应该啊,要我看,咱们应该先去探一探陛下的虚实,再从长计议,且不可鲁莽行事,跳进别人的陷坑之中!”
“是啊,如此说来,还真需要从长计议啊。”涂乙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这些人已然被说服,不像刚才那么莽撞了。
“但是,探清官军的虚实,绝非易事,儿啊,你有什么法子?”
卢绾琢磨了片刻,目光落在了卢弃脸上。
“这事还得父王亲自去做。”卢弃嘴角浮起了笑。
听到这话,张胜等人顿时惊呆了,一个个不住地冲卢绾摇头,希望他不要听卢弃的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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