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只要不伤及到师妹就好……
那些‘正义’的拳脚丝毫不留情的踢打在迟钦的背上,腿上,直到好大一会儿,众人也怕闹出人命来,这才纷纷散去。
身子每一处的疼痛让迟钦光是爬起来就有些吃力了,不过还好以前弹不好琴时,师父会体罚于他,身子也不至于那么弱。
他捂着胳膊,看了一眼这空荡的四周,心下不免越加着急了,不知道师妹跑哪去了?
莫不是先回去了?
如此想着,他转身,还是先回府看一下,没有的话再出来。
可刚走了没俩步,一个男子突然从后面将他赚倒在地,不由分明的就摸向他腰间怀中,将他怀中的钱袋尽数取了去,站起身来拔腿就想跑——
迟钦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裤脚,疑惑问道:“你拿我荷包作什么?”
他认得这男子,方才打他的那些人里,就有这个人。
男子着急想要拽自己的裤子,无奈迟钦抓得紧,做贼心虚怕这什么时候来个人事情败露,着急之下,回过身来一脚将迟钦踹倒,那一脚,让迟钦撞到了后脑勺,脑子一沉,顿时昏了过去。
男子眼见着迟钦的不省人事,更是不敢停留,跑得飞快,消失在街头——
夏日的夜里凉,好大一会儿,一辆马车路过,见路上躺着的迟钦,走在马车一侧的丫鬟思想了一下,命身后的几个家丁侍卫将人搬到一旁去,别挡道。
马车中的女子听到丫鬟的吩咐,掀开门帘一看,见俩个家丁正在抬一个男子,柔声问道:“怎么回事?”
丫鬟回道:“无事,许是醉汉,挡了回府的道。”
女子看了一眼家丁将那男子随意的扔到一旁后,心有不忍,出声说道:“如此任由,怕是有所不妥。”
丫鬟眉头一皱,正声道:“二小姐,您这出府好不容易,可别多管闲事,若是回去让老爷夫人知道了,又该惩罚奴婢了。”
女子眸子低垂,也有些顾忌,思想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出声说道:“命人将其送到客栈去吧!”
丫鬟心有不服,但又不得不听令,随即命家丁随意找个客栈送去。
这二小姐心善,但这不掂量分量的多管闲事经常害得他们受苦受罚,也不知道她给小桃的那五两银子能不能将她换到大小姐的身边……
……
乐吟本有心想要回府的,但屋顶突然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她眼睛一亮,顿时追了上去。
乐吟的轻功上乘,算得上是她唯一可取之处,就在她离那小东西不过一尺之远时,身子突然翻身一侧,那从背后飞过来的瓦片顿时击中了眼前的小东西,咕噜咕噜滚下了屋檐。
乐吟下意识的追上去查看那小东西的安全,借着月光,只见屋檐下躺着一具昏迷不醒的身子,乐吟顿时来气了,转过身去看向出现在不远处屋顶的身影,直接怒声骂道:“那小畜生要是死了,老娘就把你皮扒了与它陪葬!”
那小畜生可是师父的心头好,待它就跟亲闺女似的,要是有个三长俩短,那师父不得满世界的追杀她啊!
“阿弥陀佛。”
这四字让乐吟微微一愣,脚尖轻点,在屋檐上跳跃,靠近了些许之后,这才看清了刚出手的人。
只见那人佛袍加深,脖颈上棕红色的佛珠尤为明显,那右手立于胸前,拇指与食指之间挂着黑色的念珠,头顶九道戒疤,一双粗重的眉眸不加修饰,眉峰下的双眸平静得不起任何波澜,高挺的鼻梁平添一抹英气,十分俊朗。
乐吟有些发愣,她来横元快俩月了,南景尘的冷峻,凤烬的妖孽,南吟风的多情,无笙的阴柔……俊逸之人不少,但从未见有言语能描述出对眼前这个和尚的感觉。
戒七垂眸,沉稳的声线缓缓流出:“小僧追那森罗狐已有半月之久,施主可否高抬贵手?”
“森罗狐?”乐吟下意识疑惑,“那小畜生是森罗狐?”
戒七抬眸,没有出声回应。